不过相比起年轻人只有一股子不怕死的精气神。
他们比较成熟,想的也更加的周全。
就比如那三个畜生,谁会相信没有六个甚至十二个老畜生在后面为他们善后。
老朱便是昨晚善后的事情总负责人。
所以当年轻人吃饱喝足,准备回屋继续睡个回笼觉醒醒酒的时候。
老朱蓝玉徐达三个就出现了。
蓝玉趾高气昂,认为自已昨晚拼酒没输,甚至赢了。
徐达为人比较圆滑,想的有点多,所以当看到太子朱标以后,立马换上了笑呵呵的表情,对于昨晚拼酒的事情只字不提。
只有老朱,走在俩人的后面,遮遮掩掩的,似乎是怕被人发现似的。
不过方静之可没打算放过老朱。
悄悄凑近老朱身边就是一阵猛看。
“哎呀呀,我说伯父啊,你这耳朵怎么回事。”
“怎么通红呢!”
“是谁,到底是谁,竟敢扯我最亲爱的伯父的耳朵。”
“简直就是不给我蓝家庄子小霸王的面子!”
老朱龇牙,看到姓方的小子出现,就知道大事不妙。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瞪大反应过来想要捂住方静之那张贱嘴的时候。
这家伙已经扯着嗓子开始喊了。
知晓内情的朱标嘴角带笑,摇头不语。
父皇碰上方静之,一个嘴臭,一个嘴贱。
俩人凑到一块,总是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而结果也不曾出现过什么意外。
俩人互有胜负。
母后在的,父皇有输没赢。
母后不在的时候,方静之免不得挨父皇两脚。
可这俩人却依旧乐此不疲,绝对都是有什么大病的人物。
这边,朱标还在胡思乱想。
那边,马皇后已经开始发威了。
穿着厨子衣服,手里拿着大勺的马皇后,颇有几分后世食堂大婶的感觉。
拎着大勺,马皇后已经看到了俩人。
轻轻的敲了敲桌面,马皇后指着方静之笑骂:“好你个臭小子,蓝家庄子小霸王是吧!”
“来,过来让婶子看看,小霸王长个什么样。”
“我瞅瞅这面子有多大!”
方静之哪能不知道老朱的耳朵是马皇后拧的,他就是为了卖个乖罢了!
嬉皮笑脸的躲开老朱,方静之熟练的弯腰塌背缩脖子。
“嘿嘿,婶婶您看您说的。”
“在您面前,我哪还敢称小霸王啊!”
“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啊!”
方静说着,冲着老朱一挑眉,带着两只小老虎就跑了。
老朱看着方静之的背影直龇牙。
混蛋小子,仗着皇后的宠爱落咱面子是吧!
你给咱等着。
此时,食堂内一阵阵的笑声此起彼伏。
“老朱,你到底行不行啊!”
“就是,俺们庄子上可没你这么怕婆娘的汉子。”
“老朱啊,硬气一把!”
来到蓝家庄子以后,老朱没事就出去找老卒聊聊天什么的。
一来二去,早已经与庄户们熟悉了。
更何况蓝玉徐达也从不在庄子上当自已是勋贵。
方静之对庄户们又很是放纵。
带着他们揍过陆仲亨。
所以蓝家庄子的庄户也并不惧怕老朱几人。
知晓老朱的耳朵是被马皇后拧的,这些庄户们怎么可能还放得过老朱。
马皇后也是乐得开怀,如同寻常的夫人一般。
用勺子指着几个笑的最开怀的庄户笑骂:“吃还堵不上你们的嘴是吧,老刘头,老张头,你们几个明天的肉包子没了!”
几名笑的最开心的老汉,顿时连连讨饶。
这番模样,让一众庄户们更加开心了。
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马皇后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
自从这位少爷的婶婶来到了大食堂,何曾饿着过自已。
笑闹过后,自然还是一切照旧。
该去烟草作坊的去作坊,该去搞建设的搞建设,该去上学的去上学。
方静之三人,则是早已经回到自已的院子睡回笼觉去了。
酒足饭饱。
老朱带着蓝玉徐达在庄子里溜达消食。
左瞧瞧,西看看。
拍拍这家的大门,叩一叩那家的土墙。
老朱似乎对一切都很好奇的模样。
转悠了大半个时辰。
三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坐在路旁的石阶上抽烟闲聊。
不远处,就是关押陆仲亨的院子。
恰好此刻几名学子打扮之人进了院子。
不过片刻的功夫,院子内就传来一阵阵叫骂声。
最开始,似乎是陆仲亨占了上风,爹娘老子的破口大骂声不断。
但是慢慢的,又是学子们占了上风。
全程不带一个脏字,却又骂的陆仲亨哑口无言。
老朱满脸的疑惑。
将烟头踩灭,喃喃问道:“你们说,这方小子把陆仲亨困在这,找人与他对骂是为了啥!”
徐达闷哼一声,道:“上位,依着臣看啊,这小子八成是没什么好心眼呢!”
老朱道:“咱还能不知道这小子没什么好心眼,咱是好奇这小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徐达想了想:“莫非这小子知道自已日后要入朝为官,先培养几名弟子出来,送进御史台,等日后有人骂他,就让这群弟子帮忙!”
入朝为官!
老朱挠了挠头,这小子到了朝堂上,依着他的臭脾气,有自已头疼的呢!
蓝玉对方静之还是有所了解的。
方静之这小子混是混了些,但是却从来不做无用的事情。
训练这些骂人的学子,定然也是有着自已的作用。
但是具体要做什么,蓝玉是真的猜不出来。
“上位,咱去找他问问不就得了!”
老朱摇摇头。
方静之的尿性,他也算是摸着了。
自已若是去问,这小子不仅不会说,反而还会奚落他。
算了,爱咋滴咋滴吧!
反正这陆仲亨也是罪有应得。
不管方静之要做什么,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行了,不说这些了。”
老朱看着远处的山林,眸子微微眯了眯。
“咱出来的时间够长了,也时候回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