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非是个根正苗红的小女生,这事若非和她的帕子有了牵掣,她才懒的这样费心。
云姝婳带石榴走了正院,门掩着,云姝婳也不客气,径直推门便进。
云家上房中,云会禄正嬉皮笑脸的问云徐氏要钱。
今天云徐氏原先心情非常好,立刻就可以见到她的如意快婿,好好谈一谈这女儿出阁的事了,谁承想幺儿蹿出抬手寻她要钱。
云徐氏啐说:“成日不着家,就知道抬手要钱。”
云会禄嬉笑说:“母亲呀,儿有正事。”
“什么正事?前几天不刚给你1两钱么?”云徐氏不满说,“家里面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哪经的起你这样大手大脚。你莫非又去赌了吧?”
云徐氏问着问着就竖起了眉头。
“母亲,哪可以呀。我这不是和,和人作买卖么?这叫本钱,投的少了人家咋和我合作?”云会禄赖着向前,给云徐氏捏着肩头,“母亲我可全都听莲花说了呀,幺妹找了个好男人,立刻便要嫁去大户吃香吃辣。
可母亲想下,幺妹她婆家再有钱,那也人家里面的呀,也不可以给咱多少呀?哪比的上咱自家手中有钱来的潇撒?
母亲,我这回可是要好好和人作买卖的,过个月就可以回本,剩下的全是挣的。
到时我给母亲买几个婢子,也叫母亲过一把使奴唤婢的生活。母亲你想,到时你一出门,前后全都绕几个小女子侍奉你,这走出,多有脸!”
云会禄甜言蜜语哄的云徐氏眉开眼笑,一想,云徐氏笑的嘴全都合不上。
想一下也,姑爷家再有钱,哪比的上自个家有钱来的属实!
还是儿子依靠的住!
云徐氏历来觉的自个这幺儿是很有能耐的,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因此摸摸挲索从收着钱的橱子中取出个小布包,里边包着几块碎钱,她数出4块碎钱。
“这春耕的种也买好了,家里面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
你幺妹出阁,我寻摸着好赖你幺妹肚子中有他们隆家的长孙,理该把你妹子的嫁妆也给全包了,倒是也用不着咱费什么钱。
留下点够日常嚼用的就可以……这几块碎钱约莫也有2两,你全拿去。要好好和人作买卖知道么?…”
云会禄一见到钱,眼全都放光,听云徐氏念叨听的有点不耐烦,一把夺过:“母亲我还要急着去忙,先走了。”撞着门帘子便出了。
这一出,就刚好碰着刚进正院,正往云玉女阁间走的云姝婳和石榴。
云会禄自打上回给云姝婳发癫般拿着铁锨打他一顿后,就莫明对云姝婳心中有点发慌。他扯了下唇角,讥诮一声,出自本能的绕开云姝婳,仓促出院。
云姝婳倒是也没有多想,引石榴去云玉女的房屋,进当初还敲了下门。
屋中传来云玉女有点不耐烦的声音:“莲花么?说了今天小姑妈非常忙,你不要来烦我。诶,进。”
云姝婳带石榴掀帘进。
云玉女正在窗沿前揽镜自照,脸面上还涂了许多腮红,穿着一身蔟新的衣裳,可见是精巧收拾打扮过了。
她眼尾一撇,见是云姝婳带村中那黑黑的石榴进,立刻便竖了眉峰,啪的把手中的木梳往桌上一拍:“云姝婳?你来干嘛?还带那黑枣子来!”
云玉女自然是认得石榴的。
村中的娘子们多半肌肤发黄,而石榴这更是翘楚,肤色近黑。惹的村里许多娘子全都在背后笑她,叫她“黑枣子”。
云玉女对这石榴历来是有点瞧不起的,径直不给脸面的对她翻了个白眼:“你来干嘛?”
石榴很有一点无措的看向云姝婳,嚅嚅半日也没有讲出个字,脑袋上有点密汗。
云玉女更是不耐:“有话快说,我一会还要出门。”
云姝婳见云玉女这样精巧打扮,心中大概有了数这是要出会情哥哥?
云姝婳一把拉过石榴,“小姑妈当初不是还为我那块帕子的事和我大闹一通么?”
云玉女困惑的皱起眉头,瞧瞧石榴,又瞧瞧云姝婳。
看石榴那样,指望她把事讲清是不大可能了,云姝婳叹息,抗起解说的大旗,“那帕子……”她一顿,瞧向桌上那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小姑妈你还是先把药吃了再说。”
“妖言惑众。”云玉女冷着脸,可属实也到该吃坐胎药的时间,她端起坐胎药,拧着眉头,憋住气饮尽,赶紧又往口中塞了块糖,才压住满嘴的苦。
云玉女把碗往桌上狠狠的一放:“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