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姐,我和你明讲完。”云姝婳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看石榴佯作镇定的脸,叹息,“我昨天去县里,赶巧看见一名少爷。你猜我看着了什么?”
石榴像是意识到什么,略黑的肌肤居然隐约也有点惨败之意,她咬唇没有讲话。
云姝婳见这模样,心中揣测更是肯定了一点,她说,“……那少爷怀抱中现出半角帕子,上边绣朵紫荆花。石榴姐可可不晓得,那种绣法是我自个瞎抓摸绣出玩的,模样独特……”
云姝婳话还没讲完,石榴已濮通一下给云姝婳跪下。
云姝婳往后一跳,反应过来来赶紧去拉石榴,急说:“石榴姐你这是作什么?”
石榴任凭云姝婳把自个扯起,一抬首泪已糊了满面:“姝婳幺妹,我丝毫都不想嫁给那武麻子。”
云姝婳为难说:“石榴姐,这话你和我说没有用呀,你的和你父亲母亲说……诶,石榴姐你可不要再哭了,我身上可没有带帕子给你擦泪。”
石榴拿衣袖乱的抹了把脸,脸面上居然有点破釜沉舟:“我知道姝婳幺妹聪明异常,你想的没有错,那方帕子是我给隆哥哥的。”
隆哥哥。
没有跑了。
这脚踩两只船耍弄纯情女孩感情的败类隆公子!
云姝婳在心中对那素未谋面的隆公子唾弃异常,一面又是有点惆怅:“石榴姐,其他的且不讲,你要是非要给他帕子,给块其他的也可以呀,为
什么把我的那块给他?”
搞的我小姑妈发了疯一般去我二房撒野,还险些掉了娃娃……
自然,这话是不可以说的。
石榴便略有点不好意思的瞧云姝婳一眼:“你那帕子,绣的属实怪好看的。我洗净后,就放身上备用。那日,那日隆哥哥穿的略厚,要擦汗,我就取了你那块帕子……”
女孩提起往事,脸面上浮出红晕,明显恋爱中女孩的怀春样子。
云姝婳心中苦不堪言,你说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真是人在家里面坐,锅从外边来。一场三角恋你们乐意咋掰扯便咋掰扯去,何必拿她云姝婳的帕子作了下情信物?好冤呀她!
石榴见云姝婳不讲话,心中属实没有大有底气,又怕云姝婳去跟她说父亲母亲,扯着云姝婳的衣袖不放:“我和隆哥哥是真诚的!我不想嫁给武麻子!即使是给隆哥哥作妾,我也甘愿!好幺妹,你不要跟我说父亲母亲,你跟我说父亲母亲,我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云姝婳迟疑异常,以手抵额叹息:“石榴姐,这事我也不晓得该咋说了。我不会跟你说父亲母亲的,可有个人,你肯定的跟她说你和那隆哥哥当中的事……”
石榴前边听的一句“不会跟你说父亲母亲”正欣喜着,后边又听到一句“肯定的跟她说”,不禁有点狐疑:“你说的,是谁?”云姝婳看了看天:
“我小姑妈,云玉女。”一个有孕妇人,她肚子中娃娃的父亲正是你口中的“隆哥哥”。
当而后边这话云姝婳没有讲出口。
她就是和石榴约好了时候,叫她明日来云家二房先寻她,她再陪着去见云玉女。
石榴犹迟疑豫的答应了。
她和云玉女差不多同龄,平日在村中也没有什么交集,关系丝毫都不熟。
她属实想不明白这事和云玉女可以有什么纠葛。
莫非那怪异的绣法其实是云玉女教姝婳的?故绣样落到了旁人手中,因此要说上那样一说?石榴百思不的其解,又恐出长了她母亲再打她,再三叮咛云姝婳不要告诉旁人这事以后,狐疑着家去了。
云姝婳老气横秋的叹息,心道,明日还不知又的捣腾成什么样。
隔天终是到。
云姝婳一早晨便起了炕,喂过鸡以后,又去给樱花和白杨作好饭。
云樱花现今终是有了一点像她这年纪小娃娃该有的睡眠,睡的甜。杨哥儿睡的连鼻泡全都出了。
云姝婳捏了一下云樱花的鼻子,又去挠杨哥脚心,把两个娃娃叫起。
云樱花搓着眼,晕乎乎的从被窝中坐起,“长姐……”
初醒的云樱花声音带一点软糯,听的云姝婳爱的不可以,抱着云樱花。杨哥儿小手掩着嘴打呵欠,也自他被窝中爬起,眼还没张开,就晕乎乎问,“长姐,今天早晨吃什么?”
云姝婳便点了些杨哥儿的脑门:“馋猫儿,一日到晚便记挂着吃。”
杨哥儿摸了一下自个脑门,说:“杨哥儿饿了自然就记挂着吃呀。”
云姝婳拿他没法,转头去锅台上端来热着的早餐。
杨哥儿就看着长姐从蒸匣里端出黍米粥,水泼蛋,还有几个酥油饼,摆桌上,香味四溢。
杨哥儿这次瞌睡全无,胳膊腿脚利落的自个穿好衣裤,奔去净手,洗完脸回还献宝般叫他长姐瞧瞧他干净的小脸盘,翻下两张小手,要长姐瞧瞧他处处全都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