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要汪家人消气!可叹他这见识少的奶,并不明白这一些。
可云徐氏最宠爱的最重视的,还要数长孙云白棋了,见他神色不虞,云徐氏便知自个大概又行为不当,迟疑着止步。
云白栏崃嘴才要哭,转头便见脑袋上绑着白纱布的萧远沉正垂头看着他,吓的他面色煞白,胳膊腿脚并用爬几步,颤抖说:“你……”
这场景还用再辩解什么?要不是云白栏做的,他何至这样心虚?
云徐氏终是不忍心孙子捱冻,眼球一转,赔笑说:“他小娃娃家,不懂事理也常有的,可能是和你孙子闹着玩,拿小石块丢了下。”
萧远沉他父亲凉凉一笑,取出昨天那块还粘着血的石块,往云徐氏脚心一丢:“好个小石块!要不我拿着这块小石块也往你孙子脑袋上丢一丢?”
和成年人拳差不多大小的石块咕噜噜滚落到云徐氏脚边,云徐氏一张老脸红了又紫,甚是好看。
许多围拢着探头探脑的乡民便指指点了下的笑起:“婶儿你这孙子蛮有气力的呀。”
“这样大一个石头全都敢往人脑袋上丢,厉害了!”
“昨天我在现场,听安瘸子说,这是人家秀才孙子命好,这样大的石块,边里边又这样尖,只须略微再往下点,人家汪举人孙子的眼可能便保不住啰!”
云白栏见院中那样多不认得的猛男全都在瞠他,吓的惊叫:“谁叫他护着那小贱种的!他合该!我又不是砸他!我是砸那小贱种!”
满场都静。
云姝婳快速的向前,就听的耳光声,云白栏傻眼了,捂着脸无法相信的看着云姝婳。
院更静了。
众人也全都有点傻眼,这小娘子看着娇花一样,咋说动手便动手了?
云姝婳清晰的声音传进众人耳中:“小贱种?你就是这样叫你6岁堂妹的?
哪家教你的这样的规矩,骂不知事的6岁堂妹是小贱种,那你已知事的大姐是什么?你父亲母亲是什么?你爷、奶又是什么?”
她一顿,一笑,“还有,你是说,你6岁的堂妹,就该站在原处给你用这样大一个石头往脑袋上砸是么?!”云姝婳讲着尤不解气,又补一脚,在云白栏中衣上留下的脚印。
众人:……
云姝婳拉过边角里已红眼的云樱花,对萧远沉端正行礼:“昨天过于仓促,全都没有来的及向小公子道谢。
本琢磨过几天等小公子伤情好些再带家弟、家妹上门,目前姝婳先谢过公子对家妹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云姝婳咬的特重。
谁都清楚,这词是丝毫都不夸张。
要是没有萧远沉赶巧这样一挡,没准这6岁的小娘子就给这石块砸死了。
众人看着粉莹莹雪团一样的云樱花,心中越发可怜起。
萧远沉有点手足无措,才现出二分他这年纪稚童该有的模样来:“不必……”
萧老举人见云姝婳行事虽说过于惊俗,可言谈自然大方,忍不住对云姝婳也生出二分好感,捋须点头。
云徐氏这才反应过来来,见那丧门星居然敢打她孙子,还踢她孙子,噢了下,不管不顾的扑到云白栏身上:“你再打栏哥儿一下试一下?!你还不如先打死我!若非你们三个丧门星,我栏哥儿何苦受这罪!”
她又冲着汪家人叫,“你家娃娃既然是为二房那毛丫头受过,你们就该寻二房那毛丫头算账呀!”
云白栏这才反应过来来,抱着奶哇的哭出声。
汪家人少有在云家屯住的,并不晓得云家正院和二房的恩恩怨怨。见这当奶的这样作态这样理论,全都惊到。
萧远沉乃至忍不住轻声问:“这不是你亲奶吧?”
云姝婳面无神色的摇头:“是亲奶。”
萧远沉大诧了。
云姝婳很无奈的凄笑了下。
别说外人会这样猜疑了,连她这当事人有时全都忍不住猜疑,这实在是亲奶么?
她父亲该是给拣回的。肯定是拣的仇人家的孩子,还是血海深仇的那种。
要不是小七叔证实了她父亲真是云徐氏亲生的,云姝婳便要这样觉得。
“咳。”萧老举人出声,“不掌事是怎样发生的,终归是你家孙子伤我家孙子。该怎样,你们看着办。”
萧老举人瞧了眼一向站在边上一声不吭的云白棋。
云白棋中心深处一个颤抖,快速作出决断。
他寻来皮鞭,坚定的叫他父亲母亲拉开云徐氏,当着众人的面,要云白栏跪下认错。
云白栏碍于大哥和皮鞭的威慑,还是跪下,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