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猫15(亲娘是娘道文女主)(2 / 2)

二丫露出腼腆的笑,摸了摸腰:“不疼了,早上起来就好多了,果然缓过来就好。”

当时二小姐疼得都哭不出声。

遍观罗家明的人生,他就不懂责任两字怎么写。

她赶紧甩甩头,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甩出去。

到时谁会看得见他呢?一个被废了命根子还无子的男人,对罗家而言跟废物差不多。

见她已经能坐起,她心里多少松了口气,不愿意三丫背负弑父的罪,对三丫不好。

两老心里也明白,这儿子其实就是个废物,现在他们有别的指望,自然也不再指望他。

大丫和二丫神色一顿,听到屋子里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现在罗老太太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呢,对废掉的二儿子就不耐烦了,他就不信那夫妻俩看不出来,罗家明不止为自己废了伤怀,还为自己在父母心中失宠了伤心。

罗家明想起还在平锦城找人的阿明,眼神阴森,他爹娘现在只顾还没出生的弟弟,哪管他的仇恨,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系统也不懂,“不是说纵子如杀子吗?罗家老两口就没教罗家明什么是责任心吗?”

你会洗脑,我也会洗脑!

大丫不放心,“真的不疼了?不要骗姐姐。”

二丫还没开口,屋子里躲在床上养伤的徐氏叫道:“大丫,你去看看你爹。”

罗家明扯了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面上的神色无比扭曲。

他精神焕发,犹如老树新生,罗老太太肚子里的孩子对他而言,就是这世界上最上等的精力回复剂,他现在出门去收账时,都是精神抖擞的。

大夫来看过,罗家明踹在徐氏胸口的那一脚,伤到她心肺,大夫让她好好养着,不然冬日到时,会咳嗽个没完没了。

“二妹,你不疼了?”大丫一觉醒来就去看二丫,发现她坐在那里,正摸着绣架。

是以这一大早,她就赶紧过来看二丫。

徐氏垂头丧气:“娘前些天就将所有的人叫回来,说找不到就不找了……我不想放弃,一直在找着呢,嫁妆都贴上去。”

她一边心疼丈夫,一边想要让他重拾信心。

二丫想安慰她,然而刚起身,就拱着腰倒在床上,只能一味地喊疼,她被伤着腰,只能趴着睡。

她现在起不来床,刚起时胸口就是一阵闷痛,眼前发黑,想去伺候丈夫都没办法,只能让女儿去照顾。

徐氏无措地看着他,其实她也不蠢,自然明白这道理,不然也不会倒贴嫁妆也在找何三娘。罗家明又问:“牡丹也找不到?”

为此大丫愁得睡不着,她直觉二丫若是好不了的话,三丫可能真能弑父……

罗老太太生了两个都没安全感,没看长子死了,次子靠不住啊!

然而罗家明并不领情,粗暴地挥开她,神色狰狞地问:“我问你,何三娘有下落吗?”

也算是瑕不掩瑜,三个姑娘管事时,小毛病虽有,大方向都是正确的。

房间里,不时传出阵阵哭声跟打砸家具的声音,门外的丫鬟小厮噤若寒蝉,他们要等二爷醉死过去,才敢进去收拾,不然喝醉的二爷会将他们当家具打砸,受害者不止一个,都在医馆躺着呢。

都三十出头的大男人,那块肉还在呢,不过不能用而已,一蹶不振像什么话?

幸好,三丫压根儿就不理会,冷着脸将徐氏推回房里养伤,转头就去给几个姐妹洗脑。

他每天都在啫酒,糟蹋自己的身体,他的本意自然是想得到更多的关注,偏生罗老太爷、罗老太太一个忙于工作,一个忙着安胎,过来看过几次儿子,苦口婆心地劝过几次,发现不见效果后,索性就搁开手不再管了。

徐氏焦急地道:“春花说,你爹一直喊疼,好像伤着腰了。”

徐氏也跟着倒下,如今还在床上养伤呢。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怨恨自己的父亲,她的脑子太笨,处理不了怨恨的情绪。

“方得权?”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再来十个八个孩子,人家担心九龙夺嫡的前提是,还生了不止九个孩子!

罗老太太的孕相再怎么好,孕妇专有的嗜睡、疲倦、易忘事等反应都没办法克服,一些琐碎的家事,只能交给三个孙女。

过两年,大丫就要出嫁,很快就当上外祖父,还像小孩子一样大吵大闹,说出去都丢人。

至于罗家明,一直憋着不出门,郁郁寡欢,只能用酒来逃避现实。

对罗家明而言,酒真是个好东西,只要喝醉了,所有的不如意就能忘记。

徐氏也还没放弃,私底下疯狂地寻找何三娘的下落,将自己的嫁妆大把大把的往外撒。

“真的,一点都不疼。”二丫十分肯定道,手蠢蠢欲动的摸着未完成的绣架。

徐氏也发现女儿们的情绪不对,她忍着疼安慰她们,这都是命,女人的命,然后开始洗脑四个女儿,告诉她们温顺安份是福,逆来顺受是本份,总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又不像那些没男人睡就会死的狐狸精,她对丈夫的感情是最真挚的,而非那种低俗的**。

面对这样的爹,大丫也不知该怎么办,她对着受伤在床的妹妹暗自垂泪。

“二妹,你想吃什么,大姐给你做。”大丫一脸温柔道。

这消息传出去后,榴花镇的人都说,果然男人没了根就变态,对徐氏同情不已。

罗家明直接去找罗老太太,询问这事。

比起心思不在她们身上的母亲,大丫二丫和四丫显然更听一起长大的姐妹的话。

“爹怎么了?”大丫有些不情愿地问,她现在也很害怕,她爹会直接给她踹上一脚。

当他们的长子在时,眼里只看到优秀的长子,将次子忽视到心理出了毛病;等长子没了,又一昧的宠着次子,宠出一堆坏毛病,也舍不得下死手纠正。

昨晚睡前,三丫突然来了一句:“如果二姐有什么后遗症,爹就是我的仇人,我恨他一辈子。”

语气中强烈的怨恨让大丫听得心惊肉跳。

至于方得权,跑得太快,罗家想对付他还要等等。

江河道:“大概是矫正过枉了吧,长子死于太有责任心,次子就只一个要求,活着就行。”

如果不是她,他怎会成为废物?

三花猫冷眼旁观,明白罗家老两口果然不懂养孩子。

“听说他离开榴花镇,去平锦当兵了。”罗老太太对此也是怒不可遏,方得权的妹妹方得丽正得宠,不能动她,她只能曲线救国,用后院的手段对付这女人。

多好的料子都被毁在溺爱上,更何况罗家明也不是啥好料子。

有些男人至死都是少年,罗家老两口纵着儿子长不大,现在一下子让他成熟懂事,这年头又没个心理医生,罗家明不颓废才怪。

罗家明努力地回想,终于想起一个满脸痘疙瘩的男人,看牡丹的眼神仿佛饥饿的人看着一道红烧肉。当时他不仅不生气,还颇为自得的搂着牡丹,趾高气扬的从他身边走过。

他终于后悔,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没将何三娘怀孕的事说出来。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儿子榜身,不然等他娘肚子里的小兔崽子出生后,他就完全边缘化。

养了数天的伤,二丫终于能下床。

她固然也恼怒爹伤害二丫,但为人子女,怎能言语激烈地埋怨父母?说出去别人会不会指责三丫不孝,那她还能嫁得出去吗?

看到徐氏再次头晕眼花地倒在床上,双手捂着绞痛的心口时,大丫脑袋里冷不妨地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就是报应?

说起牡丹,恍如隔世,罗家明已经记不得曾经和牡丹在一起的脉脉情深,他现在说起牡丹,就咬牙切齿,恨得不行。

就算罗家明是她们爹,看到娘受了这么大的罪,她们心里也是有怨的。

方得权既然敢和罗家作对,以他娘的性格,怎么可能放过他?

罗家明十分愤怒,“一个没钱没权的家伙,也敢跟罗家作对?”

这年头,孩子容易夭折,一个男丁根本不保险。

罗家明已经陷入死胡同,他现在只觉得自己举目皆是敌人,罗老太太认定何三娘后面有暗手,只得放弃继续找她,并不代表她不想要孙子。

“娘当然要放弃了,毕竟她肚子里有孩子了嘛。”他冷笑道,孙子哪有儿子重要?更别说这个孙子还是来跟她儿子抢家产的。

宋局长是局长,他得给面子,一个小巡警他还对付不了?

罗家明仿佛找到了新的发泄方式,又冲上去要踹二丫,跟过来的徐氏惊骇,忙护住二丫,也被罗家明当胸一脚。

就像上次,二小姐亲自去叫他吃饭,被他一脚踹到大门外。

他拿着酒壶对着嘴巴灌酒,喝得满身都是酒气。

这徐氏果然脑子是巨坑,还努力将几个女儿带到坑里去。

罗老太太见状,终于安心养胎,第一次觉得,这几个孙女原来也不是赔钱货,还是有些用的。

大丫、二丫看在眼里,都是莫可奈何,幸好她们还需要帮罗老太太管家看账,倒是不需要一直往她们娘面前凑。

徐氏同样对牡丹恨得不行,“她好像离开榴花镇了,是宋局长的小舅子方得权帮的忙。”

三丫很生气,越长大,她越接近重生前的性格、模样,一个不甘秩序的质疑者和封建秩序的反抗者。

大丫暗暗松口气,她会这么担心也是有原因的。

三花猫差点炸毛,没想到命运都改变了,徐氏竟然死性不改。

心理毛病不知是没发现,还是懒得管,于是罗家明的中二期无限拉长,都三十岁的人,竟然还跟年迈的父母对着干,以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在爹娘心中的地位。

这年头,父母杀子女的罪都不算大,更何只是踹上一脚,又没有将人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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