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滥杀无辜!”
“你别不识抬举好不好,做什么事都是要有代价的,就算是我,也要给那边一个交代啊,何况我怎么可能让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
“如果用一个无辜人的生命换小九的自由,我宁可不换,就算小九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
“你别搞得那么伟大好不好?你杀的人还少吗?”
“我杀的都是该杀的恶人,从没杀过一个不该杀的好人。”
“那你怎么知道我杀的就不是恶人呢?我找的替死鬼,是异族的走狗。”
萨鸥一脸质疑的看着帕米拉,还是有些不敢确信,语气却缓和了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又不傻,既然要帮你,怎么会让你埋怨我,而且我也很讨厌那些异族的走狗。”
萨鸥没有再纠结,反正不管是真是假,事情已经做了,是好人也好,是坏人也罢,终究是活不过来了。
“好啦,别生气了,我这也是没办法,把这件事办圆满了,也是在为你洗脱嫌疑,否则真查的话,你也很麻烦。”帕米拉笑盈盈的走到萨鸥身边,摸着萨鸥的头说。
萨鸥甩头躲开帕米拉的手,朝林子里走去。
“你干嘛去?”
“我去搞点木材,把你的活干完好回去。”
“你有完没完啦?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还对我这个态度?”
不管帕米拉说什么,萨鸥都没有回应,依旧径直走远。
“萨鸥!你想不想知道这里的秘密?”帕米拉终于拿出了杀手锏。
果然,萨鸥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转身问,“你能告诉我?”
帕米拉撅着小嘴,志高气昂的说,“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看着萨鸥一脸警觉的样子,帕米拉叹了口气,“你放心吧,没有什么让你为难的事。今天是我生日,我想让你陪我吃顿晚饭,给我过个生日而已。”
萨鸥一怔,突然感到有些惭愧,帕米拉精心策划了这么多,包括支开小九,竟然只是让自己陪她过个生日。
“就这么多?”
“嗯,就这么多,不过你要开开心心的,不许拉长个脸,要把我也哄高兴了才行。”
“好,我答应你。”
帕米拉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跳了起来,风吹起她乌黑的发丝,美的不可方物。
“那我去准备点好吃的,你赶快干活,争取天黑之前把房子给我盖好。”说完,帕米拉蹦蹦跳跳的走了。这一刻,她不在是那个冷血的杀手。
夕阳渐落,晚霞镶嵌在海平面,红蓝相交,美不胜收。
优雅飘着淡淡芬芳的小木屋里,亮着隐隐的烛火,萨鸥和帕米拉两人相对而坐,如此浪漫又暧昧的氛围,让两人不由自主的脸上泛起一丝绯红。
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食物,还有那飘着清香的葡萄酒,这一切都让萨鸥紧张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沉默,是尴尬的源头。为了能让自己尽快平复,萨鸥举起了酒杯,微微一笑,轻声说了句,“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没准备什么,就祝你生日快乐吧。”
帕米拉笑的很甜,也举起了酒杯,两支杯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回响,一饮而尽。
“五年前的今天,我们第一次在灼日教廷的阿比多斯相遇。”
萨鸥一怔,他哪里记得第一次跟帕米拉相见是什么时候,不过按时间和季节推断,应该差不多。
“那还真巧,你生日恰好是我们相见的日子。”
帕米拉摇了摇头,突然流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我从小被帕托收养,不记得亲生父母是谁,更不知道自己是哪天生日,所以就把跟你见面的那天定为了自己的生日。因为是你改变了我,也让我觉得活着还有更多的意义。”
炙热的眼神,美丽的双眸,深情的凝视着萨鸥,即让萨鸥不敢正视,又不忍从她的视线里移开。
就这样两人注视了很久,萨鸥才缓缓的底下了头,帕米拉的话,无疑是他这一生,听到最动容的话。
再次饮尽杯中酒,帕米拉继续悠然的说起自己的身世。
“我有个哥哥,你猜是谁?”
萨鸥没有问,只是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惊讶和疑问。
“缪亚!”
“他是你哥?”
“嗯,其实也不是亲哥哥,我跟他一起,从小被帕托收养。说起他,其实比我更可怜,听帕托说,当年缪亚的村子有人感染了瘟疫,瘟疫迅速蔓延,最后整个村子的人死的不剩几个,他的父母也没能幸免。才五岁,他就成了孤儿,为了能活下来,他杀了村里的其他幸存者,以他们的尸体为食,活人没了,就开始吃死人,一村子的人,最后只剩下他一个,奇怪的是他却没有感染瘟疫。后来碰到了帕托,得知他的经历之后,帕托也很震惊,所以就收养了他。在帕托那里,我多少得到了一点关爱,可他因为那段经历,完全被帕托看成了怪物,一心想把他培养成杀人机器。所以在我的印象里,他几乎每天都是在杀人和学习杀人中度过的。但他对我还好,只有在我面前,会开口说上一两句话,也从不会对我流露出一点杀意。我记得小时候,他还亲手杀了一个欺负过我的人。”
听帕米拉讲述缪亚的故事,萨鸥感到十分震惊,同时也萌生了一丝怜悯。
“他的遭遇的确值得同情,不过五岁就能杀人食肉,也说明他凶残的本性。”
“有人说人之初性本善,有人说人之初性本恶,其实善恶都是相对的,认识你之前,我并没有质疑帕托给我安排的一切。如果不是我爱上了你,可能到今天,我也认为我做的事是对的,所以不管善还是恶,在于哪个让你觉得更值得。”
不可否认,帕米拉说的有一定道理,只不过关于善恶的问题,萨鸥和帕米拉争执过不止一次,他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