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更)
“张廷玉,你在朕亲征葛尔丹时立过功,当时赏你你没要,朕当时的话,还有效。”
“皇上,臣当时已求了恩典,希望娘娘安好。”
“她好着,你还可以想想,你想要什么?朕可以都满足你。”
王蔓菁听了一耳朵,她三哥的声音威严低沉,你在外面根本听不出他什么情绪。
可她没想到,张廷玉当时就将赏赐,要了一句空头支票?
王蔓菁觉得张廷玉简直是个大傻瓜,那么好的机会,要句空话?
文人啊……
“来了就进来。”
康熙的声音忽然响起,王蔓菁只得踱着步子到了两人跟前,“妾给三哥请安,三哥万福。”
“平身吧。”
康熙指了指右边的凳子让她坐下,再当着王蔓菁的面问了一句:“张廷玉。”
“臣在。”
张廷玉急忙跪下听讯,可自从王蔓菁进来后,他的视线第一眼就看向她,等确定人精神都不错时,他跪下时,说话的声音都多了一丝感激。
只要心底姑娘过得好,他的所有忧虑担心,全都化为安定。
康熙作为帝王,他的声音威严,即便是恩赐,你也很难猜测他真实的意思。
所谓,君心难测,便是如此。
因为女人在身边,又有情丝缠压在头顶,康熙声音多了几丝耐心:“朕说过的话依然有效,君无戏言,你可以要任何赏赐,……”
他这话,就差没明晃晃告诉张廷玉,可以说些放肆的话。
可康熙多年皇上威严已经深入骨髓,这么多能人大臣,谁不怕他。
“万岁,臣别无所求……”
他双眼久久地盯着王蔓菁的方向,压下心底的渴望,甚至拳头紧紧地握住。
内心有再多的想法,都不敢将心底姑娘暴露在危险之下。
低头的瞬间,张廷玉将眼眶中的湿意,一一压了回去。
张廷玉要知道,皇上是鼓励他大胆一点,他估计也得跟王蔓菁一个反应,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
王蔓菁就坐在一边,一句话都没说。
三哥虽然说是这么说了,但是帝王的话,她始终是保留了几分清醒的。
只是她三哥真将张廷玉叫来说这个,她还是挺意外的。
“那朕给你赐婚。”
康熙瞧了眼王蔓菁方向,忽然道了出来。
王蔓菁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吓得歪一边去了。
她是真意外,她三哥居然来真的吗?
只有张廷玉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他视线都没敢往王蔓菁的方向瞧,将拳头握紧了又握紧,最后抿唇挣扎道:“万岁恕罪,臣还不想这么快大婚。”
康熙抿唇,内心也十分烦躁,不过君无戏言,他还是道:“你都不听听朕赐婚的对象吗?”
“臣不敢……”
张廷玉心底闷痛,他对大婚,没有想法。
有的人,入了心,就难遗忘。
康熙看着张廷玉,问了一个他自己都困惑的问题:“那个人,就那么好吗?”
张廷玉一愣,想也没想,第一反应是迅速往王蔓菁的方向看。
等瞧见她眼底的笑意,那一颦一笑的音容笑貌,都一一在目:“万岁,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请万岁开恩,臣一定时刻铭记自己身份。”
文人的顽固不化,简直在张廷玉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张廷玉……”
康熙索性怒得直接捡了书案上的书砸了他一脑袋。
张廷玉就跪在下首,除了坚持外,咚咚咚几个头磕了,“臣知罪。”
王蔓菁赶紧拉住三哥的手:“三哥息怒。”
康熙回头看王蔓菁,“如此不识好歹,朕砍了他。”
下首张廷玉听了,到底挺值了腰板,没吭声,也没求情,他本来也该是死罪,从他来参加科举,在万岁爷眼皮底下不断出现,他就没活着回去的打算。
“皇上恕罪。”
从他嘴里坚持这一句话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就是可以恕罪,却不认为自己错。
王蔓菁看着这两人,真的疑惑,这各自都有脾气,以后真的能好好共事吗?
“三哥,你答应过妾的。”
王蔓菁起身,往康熙的方向走了几步,跪下拉住了他的手背,轻拍了拍,低声道:“三哥,你说给我留面子的。”
王蔓菁话一说,康熙就敲了下她头,“这样的人,以后教十五,多半也是一股文人迂腐味,不懂变通,被他害死差不多。”
王蔓菁笑了笑:“三哥,你不是还没砍他,也欣赏他文才吗?”
“三哥是好皇帝。”虽然不一定是个好丈夫。
王蔓菁在内心补了一句,又低声嘀咕:“总归,三哥,不能让妾下不来台。”
康熙唔了一声,忽然看着下首的张廷玉,“你先去做一年县令,再去翰林院当差一年,两年后去上书房任职。”
“届时,十五的文喑达由你担任。”康熙脸色仍然十分不好:“倘若做不出成绩来,你就自己辞职告老还乡。”
王蔓菁十分诧异,她三哥就这么给封官了。
最最惊诧的当属张廷玉,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康熙,甚至声音都有一丝动容:“万岁?”
张廷玉那张如玉的脸上,都是满满的震惊,甚至那双不笑含情的眼睛里都是巨大震撼,他读的都是诗书礼义,他一肚子墨水,甚至是一身的文人傲骨。
可今天张廷玉依然被震撼得不轻,内心动容,他终于为康熙折了一身傲骨,动容问:“皇上为什么不砍了臣,还给臣如此大的恩典?”
三年都不到的时间,达成尚书房的师傅,皇子的喑达,就是飞也一辈子没人能飞这么快。
这就是皇家皇子出来做官,也没飞这么快的。
他父亲做了几十年的官,也就到最后要告老还乡才做到文渊阁大学士,最后也是没进到上书房的。
能去上书房的,基本都是满人师傅多,汉人也就当年万岁爷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