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祝英台这媒人当的也很称职。
第二天一早刚吃完饭就给自己小时候的玩伴,也是她的一个远方表妹写了一封信,让她来找书院找自己,来了之后约她踏青春游。
写完之后嘴角露出了姨母笑,在她看了这桩姻缘她已经牵上了。
她这个表妹名叫祝慈,自幼丧母,是由她的父亲和后娘带大的,虽说是后娘,待她也如亲生女儿一般。
所以养成了活泼开朗,热情好动的性格。
再加上嫡女的身份,也不算委屈了梁山伯。
最近听说在被她的父亲禁足,以祝慈的性格肯定憋坏了,有了这封信一定会借此来找她玩。
到时候再约上梁山伯一起去附近游玩一番。
可能就看对眼了也说不定。
如果实在没看上也没事,她什么都不多,就是从小玩到大的闺中密友多,一个一个地试试。
如果一个也没牵成,那就不怪她了。
那就是梁山伯自己的问题了。
不过以她之前对梁山伯的道听途说和师父的肯定,梁山伯此人虽然脑子是呆了一些,可经过这两日再学堂的观察,也不是迂腐之人,倒像是祝英台忽然不知道怎么形容。
外表矜持的不行,一副文绉绉的样子,嘴角总是噙着一丝微笑,什么都说不懂,可一旦找到话茬就能跟你聊个不停,骨子里也是热情似火的样子。
而且别的不说,梁山伯的卖相还是不差的。
品行方面也是没得说,对待班里的学子也都是一视同仁,从不会恶言相向,不谄媚也不刻意贬低别人。
才学甚佳,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家世背景的话,来书院之前父亲就交给过自己一张名单,上面罗列了书院所有学子的个人信息,她是看过的。
梁山伯的家世说差也不差,说好也不好,没落的士族,祖上也是出过人物的。
只不过没落了,自从他爷爷开始就开始一蹶不振,现在更是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按如今的九品中正制来划分的话是最低等的寒门。
祝慈家是富商家庭,比自家是差上一些,可娶了这样的女人,光嫁妆也足够普通人奋斗三五十年了。
而对于富商来说,最想要的无非就是权力了,梁祝的身份足以在他书院进学之后在当地做个乡长绰绰有余,若是受了赏识,做个县令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祝英台对于完成师父托付的任务是十拿九稳了。
还有一分就看天意了,她种下了因,得不得果不是她说了算的。
书院的后山林子里。
王祝惬意地躺在一张席子上,手里拿着一个大碗在喝,碗里盛的是黄酒,旁边还有一个罐子,罐子里也装满了黄酒。
酒过三巡,伸了一个懒腰,望着蓝蓝的天空和四处飘飞的云朵,四周是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混杂着各种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
此情此景,他想赋诗一首。
“陈抟高卧床榻间,桃花仙人卖酒钱,功名富贵不足夸”
最后一句诗他却怎么也没有灵感,于是端起黄酒,迈着摇晃的身躯四处踱步,醉醺醺的样子让人发笑。
“有了狐雀林深伴酒眠。”
说罢,一头栽倒在席子上一醉不起。
学堂下学之后。
梁山伯手里拿着《论语》,边看边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脑海里还思考着‘君子慎独’的具体含义,迎面却被祝英台拦住:“梁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梁山伯看着眼前的清秀的男子,满脸疑惑,这男子他当然是认识的,上虞祝家的公子,才学也同样俱佳,在学堂里很出名,不知他想和自己说什么,想着结交一番也是不错的:“原来是祝公子,请。”
拱手抱拳后,
跟随祝英台来到一处无人的亭子后,就听他拱手夸赞道:“自从小弟来到书院读书之后,深感孤独,就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知己,而遍观书院,梁兄可谓是鹤立鸡群,才气逼人,小弟愿和梁兄结为异姓兄弟,以后探讨学问以增进学识,不知梁兄意下如何?”
梁山伯脸上疑惑渐去,思考了一下,觉得正中下怀,随即再次行了一礼,笑道:“贤弟此话大赞,正合我意,所谓同为求学离家园,孤独寂寞乃人之常情,贤弟有此心我岂有推脱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