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冉很轻视闻梁予。
故而她接到电话,没有向闻梁予亲自确定就登门,现在落了下风。
此刻,她不管是进门,还是回去,都不得体,左右全部都要输。
“……既然是误会,我就先回去了。下次你买了七宝盒,再送给我。”白思冉说。
不等闻梁予回答,她转身走了。
宁祯看着她背影,看向闻梁予:“她就是你的未婚妻?”
“进来吧,不是很冷吗?”闻梁予说。
白思冉是“闻蔚年”的未婚妻;认真说出来,宁祯才是他的。
他与她,是两个人约定的终身,最纯粹。
闻梁予的院子,地龙烧得很暖和,女佣很快端了滚烫的茶。
宁祯待要捧住,闻梁予递了个暖手炉给她,又吩咐女佣:“去换茶,这杯茶太烫。”
女佣吓一哆嗦,急忙应是。
宁祯打量他客厅,又打量他:“你们北边的院子真大,屋子也太高了。”
“现在北城也盖小洋楼。我家这个院子,已经是王府,讲究是‘高大宽敞’。”闻梁予说。
宁祯:“方才那位小姐,她是白思冉吧?”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你叫了她来?”
“也许你这边有了细作,知道了我要来,通知了她,她特意赶过来的。”宁祯说。
又道,“不过没事,我拼不赢这种家里位高权重的小姐,我父亲已经去世了。”
“你节哀。”闻梁予道。
“他死在了西滨。但我很清楚,不是盛长裕杀了他。”宁祯说。
闻梁予:“真相如何,也许要很多年才可以慢慢解开。你现在与孟昕良结盟,是因为什么?对付盛长裕?”
“我和孟昕良是一家人,不是什么结盟。”宁祯说。
闻梁予面颊微微抖动。
他以为,宁祯今天登门,要说昨晚的枪击案。
宁祯却只字未提,她只是说孟昕良。
“你知道孟昕良去了哪里吧?”
“知道。他的家庭医生,被东北王劫走了。”闻梁予说。
“我现在失去了他的消息。”宁祯叹口气,“你可有门路?”
云诺在伦敦的时候,是留学生中的风云人物。不过她一直用英文名,连名带姓都改了。
很多人听说过她,知道她嫁给了南洋米商的儿子,但都跟她不熟,甚至没见过她本人。
有些人,一直都是小圈子里的传说,比如云诺。
等她回来,变成了云医生,可能没见过她的人都想不起她是谁。
闻梁予肯定听说过云诺的英文名字,应该也没见过她本人。
“……你来找我,是为了孟昕良?”闻梁予表情转冷。
“最近下雪,我很担心他在路上出事。”宁祯说,“不找你,去找谁?又不认识其他人。”
又道,“你到底是我未婚夫的哥哥。看在梁予的份上,也看在同窗的份上,能否帮这个忙?”
闻梁予的手指,用力蜷起,指关节僵硬得生疼。
“宁祯,你同我也要装?”
宁祯嘘了一声:“骗得了自己,才能骗得了别人。这么多年努力,别前功尽弃。”
闻梁予后脊一凉。
宁祯淡淡抬眸:“冷静点了吗?我不是来求你的。你不帮忙的话,也许我会散播谣言。
你父亲相信你、外人相信你,可闻蔚年的母亲呢?她是否将信将疑?母亲总不会认错自己的儿子。”
“你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