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恼火,似被看穿了心思,静静瞥一眼宁策。
宁策:“……多谢督军。如果您出面,把她的名额挪到明年也可以,不急这一时。”
盛长裕:“……”
他有种白献了殷勤的感觉。
宁策见他满脸的一言难尽,主动表忠心:“杀姚安驰是我们兄妹仨一起上山的。我当时肯帮祯儿,如今也不改初心。督军您放心,这点分寸我有。”
盛长裕略微颔首。
话说完,宁策要出去,盛长裕却又喊住了他:“你前天去找宁祯,跟她说了些什么?”
宁策一梗,竟是有点结巴:“没、没什么,送一些点心给她。”
他来之前,明明做好了准备,结果却不是问他与宁祯聊天的内容;现在要走了,突然问,宁策一紧张就把自己准备的说辞给忘记了。
不过,他比较机灵,当即做了个无奈表情,把场子找回来:“我想跟她借点钱。”
“借钱做什么?”盛长裕眸色深,面无表情看着他,情绪深敛。
宁策心头不安,抛出自己之前准备的借口:“我打算置办一个别馆。”
盛长裕打量他。
目光如剑。
宁策硬着头皮解释:“我家里兄弟之间,讲究公平。如果我要钱出去安置别馆,祖母也会给大哥、二哥买。
大哥远在外地,不好说,我二哥夫妻俩胸无大志,只想在家里混日子,不愿意出去单住。
我让家里出钱,变相逼得二哥二嫂拿个主意。如此麻烦,还不如跟祯儿借钱。”
盛长裕沉默着,没说话。
半晌,他才开口:“要我派人查查你最近行踪?”
宁策:!
“说实话!”盛长裕的声音里,多了点不耐烦。
宁策:“跟闻家太子爷有关。”
“你就直说,怕什么?”盛长裕冷冷道,“这样藏着掖着,反而令人生疑。太子爷又怎么了?”
“太子爷”三个字,从盛长裕嘴里说出来,格外讽刺。
他的语调,听上去很轻蔑,可以一脚把大总统府踩在足下之感,宁策学都学不来。
“那天江澜的生日宴,闻太子爷也在场。我在路上偶遇孟爷,听到他提到了那场生日宴,想叮嘱我妹几句。”宁策说。
盛长裕听懂了。
又是孟昕良!
怪不得宁祯发呆。
他就说,闻家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怎么会惹得宁祯心神恍惚。
不合理!
孟昕良真是反复叫他恼火。好不容易安生了些,他又搞事;而这些事,盛长裕听不出问题在哪里,越发叫他烦躁。
他突然想,症结是不是闻家太子爷?
也许这个人身上,也有点事情可以挖?
盛长裕知道他们俩是同窗,查过,宁祯也提过;深入的关系,他没打听。
一则看不起闻蔚年,二则相信宁祯不敢背叛他。
宁策这么躲闪,盛长裕觉得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太子爷身上,一定还有秘密。
这个秘密,才是叫宁祯恍惚的原因。
他想知道。
宁祯的一切,他都想要搞清楚。
“督军,您会娶江澜做二房吗?”宁策突然问。
盛长裕回神,瞥他一眼:“你想激怒我,转移我的注意力?别耍小聪明,回去吧。”
宁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