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裕抱着宁祯睡。
宁祯睡眠很好,一场酣战结束,她身心舒泰,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熟了。
她很安静,睡着后感觉更幼一点。可能是她一睁开眼,就在努力做“督军夫人”,气质上格外沉稳。
其实,她今年才不到二十二岁。
盛长裕的手指,一点点描绘她的脸,从额头、眉毛,眼睛到她的鼻梁、嘴唇、下巴。
轻柔的、欢喜的,一点点抚蹭着她。
他在不恰当的时候,问了宁祯一个问题:你想不想我。
这段日子,他无时无刻不思念她。不仅仅是留恋床笫的美好,也怀念她这个人。
盛长裕又想起初遇她,她穿的那套洋装。
衬衫、背带裤,利落大方,又展露她的身体曲线,纤瘦玲珑。她腰上带枪,一眼分明。
盛长裕回头对账,发现那天款摆的杨柳,把春风吹进了他心里。
翌日早上,盛长裕起得比较早,宁祯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洗漱好了,正在更衣。
“今天要在军政府开一天会,晚上可能也回来很晚。”盛长裕说,“不用等我吃晚饭,可以等我吃宵夜。”
宁祯道好。
盛长裕:“宁祯。”
“嗯?”
“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讲吗?从昨晚开始,你好几次欲言又止。”
宁祯:“……”
她替盛长裕整了整勋章,“没什么事。”
盛长裕:“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哪怕我做不到,也会替你想想办法。两个人比一个人力气大。”
宁祯:“真没什么事。”
盛长裕不再追问,下楼简单吃了早饭。
宁祯洗漱更衣完毕,盛长裕已经在准备出门了。
他临走时,轻轻捧住宁祯的脸:“等我回来。”
宁祯:“好。”
盛长裕没去看母亲,也没去看他二弟,直接走了。
他的心情很好。
宁祯是他的解药,可以降下他心头所有的烦躁与不耐。
一想到晚上回来又可以抱着她入睡,盛长裕心情轻盈愉悦,如阳光在树影间跳动。
到了督军府,就是一上午的公务。
福州传回来了军务公文,盛长裕利落批了;程柏升还想让他开会讨论下,他说:“我大舅子不要人、不要钱,就要一点便利,方便他重整军队,这还需要讨论?”
“‘革新派’容易得罪人,我怕地头蛇暗杀他。”程柏升说。
盛长裕:“宁家几个孩子,就数宁以安最稳重。他去了福州这么久,才提出如此要求,自然是有了把握。下猛药才能治沉疴。他不再福州做出实绩,我也没有借口提拔他。”
程柏升:“……”
一上午的公务办得很顺,盛长裕只骂了四次人,而不是像平常那样,稍微不顺每个人都要挨顿骂。
午饭吃得比较简单,程柏升陪着他。
盛长裕抬眸:“你怎么回事?”
“没事啊。”
“昨天你送宁祯回老宅的,她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你跟她提了什么?你们俩,一模一样的‘欲言又止’。”盛长裕说。
程柏升:“……不要卖弄你的聪明。”
“有屁快放!”
“长裕,你别生气。江家摆了你一道。”程柏升说。
盛长裕:“江家怎么了?江郴人还在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