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叫曹妈拿了钱,打赏几名送东西的副官。
副官走后,宁祯把玩这把短刀,爱不释手,立马找来清水与绸缎,要重新擦拭一番。
曹妈则把葡萄分了下去,留下宁祯三天吃的,剩下的给老宅各处都尝尝。
不单单是为了尝鲜,也是替宁祯造势。
宁祯把短刀擦好了,仔细放起来,下楼吃葡萄。
葡萄皮薄,酸甜适当,比宁祯自己买的好吃很多。
“这算是今夏吃过最好吃的葡萄了。”宁祯对曹妈说。
她叫曹妈与几个佣人也尝尝。
大家纷纷说好。
宁祯心中微动,叫曹妈准备晚饭,她自己出去了一趟。
姚安驰死后,城里再也无人盯梢宁祯,宁祯出门又不带副官了,一个人开车出去。
车子跑起来不热,宁祯上下车还是出了一身大汗。
她回来后,把自己买的东西交给曹妈,上楼洗澡。
头发还没有晾干,柔软披散在肩头时,盛长裕来了。
他换了简单的衬衫长裤,把袖子挽得老高,鬓角有一层薄汗。
宁祯头发未干,不好梳发髻,就随意编了条麻花辫子,斜垂在胸前。
盛长裕瞧见了,觉得格外雅致慵懒,气质绝俗。她不打扮的时候,其实也是她最美的时候。
他不好这么讲。他自己判断了下,说人家不打扮更漂亮,可能不是什么好话,会有歧义。
“午睡才起来?”他问。
宁祯:“不是,刚刚出去一头汗,把头发洗了,还没干。”
又道,“我出去给督军买了小蛋糕和烤鸭。”
“有心了。”
“您送过来的葡萄很好吃,短刀我也喜欢。”宁祯说。
盛长裕:“你喜欢就好。”
宁祯坐在旁边沙发里,看向他肩头:“督军的伤都好了吗?”
“早已痊愈。”
“这件事终于过去了。”
她指姚安驰的事。
盛长裕:“老师很不甘心,最近这些日子不少人说情。可能没那么容易过去。”
宁祯心说,那是你的危机。我的危机算是过去了。
盛长裕像是能猜透她想法,淡淡说:“姚家还想把女儿给我做妾。有谣言传到军中,试探我的态度。”
——这就跟督军夫人有关了,宁祯也不能置身事外。
宁祯:“督军,您怎么想?要安抚姚师座吗?”
盛长裕静静抬眸,看了眼她。
他心中莫名一阵烦躁,火气上涌。然而他又很快按住,不露端倪。
宁祯只是尊重他,询问他意见。
“我当然是拒绝。我与老师之间,已经有了矛盾。任何的安抚,只是暂时遮盖了这些矛盾,对我和他都无益处。
剜得腐肉,才能治沉疴。不是他死了儿子,我纳他的庶女做妾,就可以把伤口遮起来,假装若无其事。”盛长裕道。
宁祯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您娶他家女儿做姨太太,的确不妥。轻了,失去了安抚的价值;重了,妻妾不分,家宅不宁。”
这席话,似一道清泉,缓缓流淌过盛长裕心头,把他的烦闷都消了下去。
原来,她也会担心。
她不想他纳妾!
“我们夫妻想法一致,往后姚太太往老宅塞人,我就知道如何应对了。”宁祯又道。
盛长裕唇角微扬,破天荒有了点淡淡笑容:“你可以做得很好,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