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总是你迁就我。”他道,“摘玉居你住惯了,先到你熟悉的地方。”
不好叫她搬到督军府外院。
不熟悉的床,加上不熟悉的丈夫,她可能会极其不舒服。
宁祯:“督军,快要过中秋节了。原本计划是中秋节住进督军府内院,可内院修缮进度有点慢,估计得十月。不如您中秋节去老宅住,也在摘玉居住些日子。”
她还想要继续说服他。
盛长裕却是点点头:“好。”
非常痛快答应了。
宁祯暗暗舒了口气。
半下午,二哥下差回来了,带着小零嘴儿投喂怀孕的妻子;快要到吃饭时间,宁策才慢悠悠踏进家门。
瞧见餐厅坐着的盛长裕,宁策脸色一沉;再看到父亲,宁策立马收敛了情绪。
“回来这么晚,都得等你吃饭。”宁州同数落他,“快去更衣,要开饭了。叫督军等你,像什么话?”
宁策道是。
又嘟囔,“督军是妹婿,他等不是应该?”
声音很小,既怕父亲也怕宁祯听到。对盛长裕,他是初生牛犊的心态,不怎么敬畏。
晚饭时,宁祯小腹处坠坠的。
中途她去了洗手间。
小日子来了,提前了三天。
宁祯:“……”
这怎么解释?
告诉盛长裕,听上去很像她故意推搪不肯圆房;又不能把月经带给他瞧……
宁祯脸色不太好看。
祖母瞧见了,饭后叫了她出来,祖孙俩在屋檐下说话。
“不舒服吗?”
“小日子来了。”宁祯说。
祖母:“别惊慌,好好吃饭。上次你吃的药,家里也预备了些。”
盛长裕给的药方,宁祯抓了不少药,摘玉居和娘家都放了。
晚夕各自回房。
宁祯先去洗澡。
她去浴室的时候,女佣端了热腾腾的汤药进来:“老太太吩咐煎的。叫姑奶奶趁热喝,不舒服夜里再吩咐煎。”
盛长裕:“什么药?”
“姑奶奶小日子里喝的药。”女佣道。
盛长裕:“……”
他挥挥手,女佣出去了。
宁祯洗了澡,里面穿一件衬裙,外面是丝绸睡裙,头发披散着,湿漉漉垂在肩头,一张小脸被水汽熏染得白里透红,格外娇媚。
盛长裕指了指桌上药碗:“趁热喝。”
宁祯走过去,心中有数。她低垂视线喝药,眼睫落下了阴影。
“督军,我……”
“还疼吗?”盛长裕却只是问。
“不怎么疼了,这药方很管用。但还是会喝上一碗,确保万无一失。”宁祯道。
终于抬了眼睫,双眸也似被水浸润了,雾蒙蒙:“督军,我睡旁边的长榻上,免得脏污了被褥。”
盛长裕:“脏了就换。你本就不舒服,还睡长榻,更难受。”
他也去浴室洗澡了。
他洗得比宁祯还要慢,好久才出来。
宁祯不确定他是生气,还是失望。
他应该也想赶紧把这件事落定。一直悬着,实在很烦人。
宁祯都劝好了自己,唯独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