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发现,希尔格还真的会纱布擦屁股——给她露一手啊。
还是这么出人意料的情况下,给她省去了编借口的理由。
克劳斯并没有直接和眼前这个试图和龙妈比较称号的男人握手。
他平静地叫着景玉的名字:“景玉。”
用的是中文,字正腔圆。
景玉:“……嗯?”
克劳斯问:“你怎么不告诉我,还有别的付费项目?”
景玉:“……”
克劳斯给了她两个选择:“可爱的小兔淑女,角色扮演服务需要300欧,夜间再加300欧;固定增值套餐500欧;男友身份,免费。”
景玉明白了:“我懂了亲爱的小熊熊!!!”
他们使用中文交谈,其他人听不懂。
秉承着能白女票绝不付费的朴素原则,景玉挽住克劳斯的胳膊,在希尔格骤然惊变的视线之中,微笑着告诉他:“希尔格,这是我的男友。”
希尔格笑容停住。
他就像是刚刚拿到及格分试卷,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老师告知试卷错误、实际上只考了零分。
希尔格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尝试着收回,但克劳斯已经握住他的手,微微低头,文质彬彬地做着自我介绍:“克劳斯,Jemma的男友。”
希尔格并没有认出他,他身边的朋友看克劳斯很眼熟。
普通的青少年或许不会关注银行的新闻,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商科的学生,会经常一些相关资料或者新闻。
只是现在天色太暗,他们忙着安慰少男心破碎的希尔格,并没有分心去关注Jemma的现任男友。
而且对方长得真的很帅。
是那种,几个正值自信心爆棚的青少年也不得不承认“嘿,这个男人真不错”的帅气。
服务台的人员在这个要命的关头终于到了,姗姗来迟,温柔地解释着自己迟到的原因。
在希尔格仿佛注视及格试卷的心碎目光下,景玉和克劳斯成功拿到他们卧室的房卡。
一张。
景玉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希尔格解释眼下这种复杂的情况,更不知道该如何缓解克劳斯先生面对这个称呼的愤怒和错愕——
景玉偷偷抬头,看向前方踩着木质楼梯转角的克劳斯先生。
他拎着两个行李箱,身影斜斜长长地倾落,将身后的景玉覆盖着。
表情冷静,看上去并没有生气。
可是德国人普遍都很克制、压抑,他们都喜欢隐藏自己的情绪。
除非忍不住。
景玉小心翼翼地跟在克劳斯后面进门,等克劳斯开房间的时候,她猛然醒悟过来。
对喔!
今天可是她花钱购买了克劳斯先生的时间,花钱的是大爷,为什么她要战战兢兢的呢?
直接享受啊!
现在克劳斯先生可是她的所有物啊!
况且,克劳斯先生最重视的就是规则,按照他们的约定,就算真的生气了,也不可以对她做什么。
一想到这里,景玉头不痛眼不花腰板也挺直了。
她走进房间,在克劳斯整理行李箱的时候,自己瘫成一个大字,迎面趴在床上,满足地抱着枕头,用力吸了口气:“……终于躺下了。”
虽然克劳斯先生的车子很舒服,但还是比不上在床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的感觉。
这个房间能晒到太阳,有一个漂亮的小阳台,还有独立的洗衣机和烘干机,克劳斯将行李箱的衣服一一取出来,听到景玉叫他:“熊先生。”
克劳斯将景玉被压扁的胸衣撑开,调整好厚厚的海绵:“什么?”
“我饿了,”景玉说,“请帮我拿一份吃的和一份喝的,谢谢。”
克劳斯没有动,他看了眼时间,将手腕上的表解下来,随意放在桌子上,提醒她:“甜心,已经七点十三分了。”
景玉茫然:“七点十三分怎么了?”
克劳斯说:“昨天你在这个时间给了我薪酬。”
景玉:“……哦豁,日薪?”
克劳斯:“不,日薪是七点二十分给的。”
景玉:“……”
她明白了,这是要钱了。
景玉一边替自己日渐消瘦的小钱包肉痛,一边认真地数出三百欧,放到克劳斯手中:“再续一天。”
克劳斯没有动,他笑着确认:“不需要购买套餐吗?”
景玉疯狂摇头:“不要不要,坚决不要。”
克劳斯并没有强买强卖,他很尊重景玉的想法,在她依依不舍的视线下,从容地将钱拿走。
景玉保持着一个“大”字在床上躺了一阵,纪念自己消失的300欧。
纪念到快睡着了,克劳斯才回来。
他带来一些以普法尔茨特色食物为主的菜,还有两杯葡萄酒。
景玉洗干净了手,坐在桌子前,等待着开饭。
不清楚是不是三个300欧叠加出来的效果,景玉现在看克劳斯,发现他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珍贵的金钱芬芳。
景玉对自己花的每一分钱都很珍惜,尤其是自己斥巨资“购买”的克劳斯先生。
果然,人只会珍惜让自己付出很多心血的东西。
每次感到心痛时,看看克劳斯先生的脸和身材,景玉又觉着自己值了。
而且,克劳斯先生的服务态度也如此温柔、周到。
他铺上崭新的、洁净的桌布,先将闪闪发亮的餐盘和刀叉摆在景玉面前,丝毫不乱。
然后,
克劳斯将葡萄酒先放到景玉面前:“一杯10欧。”
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