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读小学开始,景玉就在跟着一位德语老师上课。
一开始是一对一,从景玉启蒙到后来写作,都是这个老师教的,带了她好多年。
后来家庭变故,景玉外公负担不起昂贵的语言教学费用,无奈只能停课。
但德语老师后来主动提出,可以让景玉继续免费旁听她的课程。德语老师和人一起合伙开了个语言辅导机构,景玉的位置就安排在窗边,能够继续进行语言学习。
景玉的德语和英语很好,这些多亏了那个善良的德语启蒙老师。
在景玉记忆中,她是一位很温柔、优雅的女性,后来她去深造,选择去做翻译。在景玉刚升高中时候,两人曾经见过一次面。
德语老师赞叹景玉语言天赋高,那时候她以为景玉会同样选择做外语翻译,提前告诉过她——为外国人提供翻译工作,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事。
尤其是当你的外国雇主和自己的同胞产生矛盾时,作为夹在其中的翻译是最为痛苦的。
那时候是12年。
遗憾的是,景玉并没有如德语老师期望,踏上翻译这条路,而是读了商科。
但她如今能够理解当时德国老师说的话。
她没有在蛋挞店前和对方把事情闹大,克劳斯先生也不必听到这种污言秽语的言论——恶臭的男人有很多,垃圾男是不分国籍的。景玉在德国做侍应生时候遇到过各心怀鬼胎的男客人,来自哪个国家的都有。
景玉选择克劳斯,也并非因为他的肤色或者国籍。
而是因为,对方的修养,谈吐,三观。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钱。
但是人不能因为臭水沟里的阴暗而错过路边的风景,景玉深深呼吸吐气好几次,慢慢地感觉自己放松下来。
她又重振旗鼓、精神抖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