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克劳斯提供过自己的身体检查报告。
他很健康,私生活干干净净。
没有疾病。
景玉早在之前就想要求克劳斯提交,但碍于金钱,没有想出多么好的措辞。
对方这样主动提供的时候,她格外欣慰。
坦白而言,景玉认为做克劳斯的女友极为省心省事。
他形象不错,性格温和,财大器粗,也有耐心,不会急色到上来就要求她如何服侍他。
与之相反,在得知景玉感情履历堪称白纸一张后,克劳斯察觉到她面对亲密时候的僵硬和不自然,始终在耐心地教她。
正如他允诺的那样。
克劳斯不喜欢强迫人。
别说两人如今的关系,就算是真正认认真真喜欢、交往的男友,也未必能有克劳斯这般体贴。
克劳斯解开了西装马甲最下面的一粒纽扣。
衬衫和西装裤仍旧笔挺、干净,他将金属链条取下,这无生命的、凉飕飕的装饰品被轻放到旁侧的桌子上。
景玉起初还不知道他为何将链条拿走,但她很快明白了。
为的是在她额头压到西装马甲上时、在脸颊贴到衬衣下摆时、在唇不小心亲到衬衣上贝母纽扣时,不至于被链条刮伤脸部的肌肤。
克劳斯沉静地注视她,西装裤中缝锐利,衬衫、西装,裹着成熟男性的身体。
除却头发、睫毛和胡须之外,其他也都金色的,像金子,微卷。
他如此注重仪表和身体管理,欧洲人大多毛发旺盛,但就景玉能看到的地方,基本都做了脱毛或者修剪处理。
克劳斯没有像景玉看到的大部分德国人一样蓄须,他的脸颊很干净,下颌线流畅干净,只不过景玉现在没办法抬头看他。
克劳斯干净的大手插入她的头发中,压着她后脑勺,他的手骨骼感重,青筋凸出。
在察觉到景玉有些许泪水的时候,他犹豫两秒,低头,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她。
克劳斯看到景玉难受的神色,他松开手。
空气终于又能进入肺中。
克劳斯将她扶起来,吻上她的唇。
景玉被他亲的踉踉跄跄,她本身不够高大,平衡能力不太好,被他亲吻到后退,腰磕在古董书桌的棱角上。
克劳斯手落在她腰上,将景玉整个人举起来,让她坐在桌子上。
“先生,”景玉仓促地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先生。”
“换个称呼,”克劳斯抚摸着她的脸,“多叫几声。”
景玉放软声音,换了他喜欢的称呼。
书桌棱角硌的她有些不舒服,微凉的木质气息弥漫开,她整个人被压着往后,与他亲吻。
景玉早知今日迟早会来,她只颤声提醒:“我不能怀孕。”
“我知道,”克劳斯亲着她脸颊上的软肉,“不做。”
景玉清晰地感知到这张胡桃木桌子的触感,克劳斯身上淡淡的苦艾香气,他脖子的温度,肌肉的形状,衬衫的质地。
今晚的风是凉的,月亮钝又阔,不忍穿破云朵分毫,只轻落在上栖息。
景玉拥抱住克劳斯,他的唇离开她的脸颊,呼吸慢慢平息。
“抱歉,”克劳斯在她耳侧温柔地问,“刚才吓到你了吗?”
景玉没有说话,她觉着脸上有点凉,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她擦了把眼睛:“对不起,先生。”
景玉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抬头,想要向克劳斯解释一下这泪水并非出于悲伤。
但只看到克劳斯宽容、如森林的绿色眼睛。
他仍旧站在桌子前,伸手抹掉她的泪痕,景玉感受到他手指上的茧子,磨的肌肤疼。
“宝贝,”克劳斯说,“你刚刚实在太可爱了,我很抱歉,我不该这样仓促地对你做这种事情。”
景玉眼泪流的更凶了,从他说出“抱歉”两个字开始,她的泪水像是开了闸,奔涌而出。
她忍不住倾倒在克劳斯肩膀,抽抽嗒嗒地哭,边哭边小声叫“先生”。
克劳斯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低声为方才的莽撞道歉。
在克劳斯说出“不哭了”时,抹着泪花的景玉敏锐地捕捉到重点词汇。
“不哭也可以,”景玉忧郁地伸出弱不禁风的招财手,“你得给我200欧。”
克劳斯:“……”
“如果想让我彻底愈合方才的心理创伤,再加200。”
克劳斯:“……”
-
景玉成功从慷慨的克劳斯先生这边又拿到了四百欧。
她还给对方改了新的微信备注——
尊敬的先生。
装哭这件事情,景玉从小就很擅长。
外公——确切地说,应该是爷爷,脾气暴躁。
小时候景玉闯了祸,只要哇哇哭一哭,爷爷一定会立刻不再生气,说不定还会心疼地抱抱她。
景玉在卫生间中仔细地洗了好几遍,脱下来的衣服上有着浓郁的石楠气息,她随手丢进洗衣机中。
当她吹干头发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珍妮弗微笑着给她端来了一杯奶茶。
描述的仔细一点,是盛在漂亮的、有着太阳花雕刻的透明玻璃杯中的自制奶茶,玻璃吸管,甚至还搭配了小勺子。
熟悉的香味,甚至还加了燕麦粒和黑糖珍珠。
“克劳斯先生请人为您煮的,糖度按照您平时的口味,”珍妮弗和蔼地看着景玉,“您喝过之后,可以将意见告诉我,我们会根据您的喜好进行调整。”
景玉捧着那杯奶茶。
温热的,正好入口的温度。
手指从玻璃杯壁上划过,景玉问:“请问先生还说什么了吗?”
“他提醒你喝完后过一阵再休息,”珍妮弗微笑着说,“喝饱后入睡影响您的胃部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