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唇瓣动了动，到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少女在破军殿逃了那么多年，终于逃了出去，可最后的下场却是魂飞魄散。

南玉不知道破军是什么心理，只是觉得如果换了自己，也一定无法接受。

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却连告诉她一声都没有，人却没了。

这二十年的煎熬，叫眼前这个人变得越发孤僻了。

便是破军殿的炼器室也已经二十年没有火光亮起，破军殿的仆从全被遣散。

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但南玉知道，现在的破军比二十年前已经好多了。

犹记得这个人出关时，得知那少女被雷劫劈得魂飞魄散，可是疯了一样把四个宫殿都大闹了一遍。

“为什么不救她。”

“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救救她！”

想着这个人当初失态的质问，南玉也有些心有余悸。

没有人想到，向来万事崩于前而不倒的破军神君，居然也有红着眼睛，发狂打去三个宫殿，质问三殿之主，引得整个神域轰动的时候。

然而更狠的是他自己给了自己一掌，“我为什么又要去闭关。”

“我明明不该去的……”

而那一掌，可是打掉了他自己数百年的修为，像是在对自己的惩罚。

至今，都没有中断。

回忆被打断，南玉的思绪回到了破军身上，“别想了，都过去了。”

破军没说话，只是无意识地摆弄着棋盘，而他已经重复这个动作二十年了。

等了二十年。

“这一次，不会再放手。”

他低声喃喃，眼中透着势在必得。

不会再放手。

……

“你干什么？刺激他对你有什么好处，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灵纹镯空间内。

云牙冲着唐回怒吼，口水都快喷到他脸上了。

唐回扭过身子，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但却也忍不住低声道：“我替六哥抱不平。”

“他都死了！”云牙咬牙强调，“死得透透的！你抱什么不平，你该抱也是替小七七抱，不是替他！”

唐回垂头，叹气，“我知道我冲动了，我就是想试试这小子的心思正不正……”他脑袋埋得更低，“但我没想到这小子……”

“比六哥还猛。”

唐回竖起拇指，“可以依靠。”

云牙恨铁不成钢，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还笑，笑你个头，他心思本就敏感而且多疑，之前一个周世宸的时候，他就自己消化了，一个字都没问，结果你倒好，居然还搬了一个秦六出来！”

云牙气死了。

唐回：“……周世宸又是谁？”

云牙：“……”

唐回感慨，“小七七这是找了几个啊。”

“一个！就一个！”云牙气炸了，怒声吼道：“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就他一个人！”

吼声在山上回荡。

唐回坐在原地久久没回神，云牙顿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