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苏七手下动作越来越狠，越来越快。

“人活得太久了，是会忘记很多东西的。”破军说这句话时，苏七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现在她懂了。

她真的忘记了很多东西，忘记了玄者大赛，忘记了周世宸，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上的神域。

忘记了那些人是怎么把修为给自己，送自己度过暴乱海域。

太多太多。

记忆的口子被打开。

随之而来的除了巨大的悲伤，还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

为什么当年跟着他们一起死在暴乱海域的卫成，还活着。

他站在了这里，暴打着姜落言，杀了幻灵，给万兽城降下了百万流火。

跟灾难！

他活着！

而且换了一张脸！

为什么？

苏七烈风拳已经挥舞到了极致，到后来，大家已经看不到拳风的颜色。

只觉得那一块天地，空间已经完全扭曲，崩裂。

南明已经被打成了重伤，甚至是比姜落言刚才的情况还惨烈，南明嘴里在不断地吐着血。

姜落言打碎了他的防御，他挡不住苏七的拳头，他如果想要活，只能避开苏七。

可避不开。

沐瑾舟萧天纵他们，以阵法之力，逼得他退无可退，而苏七的身形紧随而至，他无处可躲。

特别是此刻，少女暴露出来的鬼影步，还有烈风拳，都叫他害怕。

“你……”

苏七眼睛血红地盯着他，“你为什么，会活着。”

南明脑子陡然炸开。

他全身发抖。

苏七怒吼：“你为什么会活着！”

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

你却活着！

那一条船，还有去神域的路线都是卫成带的，周世宸说过，是他的亲戚引的路。

卫成是沾的光。

而以周世宸的性子，他是不会跟卫成往来的，除非是他有不得不去神域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是苏七。

昔日的记忆苏醒，蛛丝马迹串联起来，苏七已经想明白了一切，“是你，背叛了我们。”

苏七怒吼，“卫成！”

“你背叛了我们！”

那怒吼声在高空回荡，除了边城跟姜落言、洛斐之外，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少女周身怒意，眼睛血红，充斥一身愤怒以及燃烧的玄力之外，还有强大到无法忽略的悲伤。

那是她的第二个朋友。

是除了秦六之外，最好的朋友。

那通身的玄力除了极致的青色之外，还有隐约的血红，众人一看，就知道不对。

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苏七掐着南明的脖子，“为什么要害他。”

南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在害怕，那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语是——你。

是你啊。

苏七！

苏七眼睛血红，一步步地掐着他的脖子，他的声音怎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