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进到xj的境内,天空便开始渐渐显示出它原本的颜色;偶尔飘过的几片云悠哉得让人羡慕。但随着海拔的升高,云层开始不断加厚,到最后当天完全被云遮住的时候,刺骨的寒冷也接踵而至。
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折腾,李恒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开始习惯了这一群无时无刻都有变故发生的人。但当他听到图飘说图岚从现在开始要和他一起行动时,内心里却有着千百个不乐意。
“哎哟,看来咱哥俩还挺有缘的啊!”离开营地已经将近半天的时间了,正在为了不忘掉张纸条里的内容而努力的李恒突然被图岚搂住了肩膀,同时被他使劲揉了揉头道;“怎么,那只鬼还跟着你么?要不要捉鬼符?我会打个折的。”
“操!这和一开始讲的不一样!”李恒瞪了图岚一眼,再看看走在他前面的图飘;“别说妹子了,为什么连天宫也被换到后勤去了?!”
“人太多了不安全。再说了,天宫本身不适合下斗,带去了只会成为累赘。”图飘再次确认了下一次中的gps,余光瞟了一眼正被图岚一把搂在臂下的李恒,淡淡地说了句:“图岚,别欺负新人。”
“这怎么能算是欺负!”图岚乐了,架在李恒肩膀上的手把李恒搂得更紧了一些;“我鬼某佩服你图大老板的计谋,但唯独对于后辈这事,鬼某可就是想不明白了!”说罢在李恒的脑门上敲了一下,笑呵呵地冲着图飘说道;“对于某些后辈来说,越是藏着掖着,越难以发挥他的潜力。”
“我们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操心,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图飘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是这句话中的某个词刺痛了他内心的敏感点,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以及那“拿的起放不下”的图家当家的“架子”,图飘不好当场将图岚这个前辈怼回去,毕竟这之后的路上这个先辈们留下来的“锦囊”可是会关系到事情的成败。
“小伙子啊!如果有感觉到什么不妥的可以来找你韩哥的。”似乎是看出了此时极致冰点的气氛需要一个突破口,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留着半长头发的大叔笑着拍了拍图岚的肩膀,操着一口广东口音的普通话说道;“你看人家都快窒息了,下手轻点啦。”
“下手很轻的啦,你看看银家都没反应的啦!”图岚也学着大叔的口音说道,伸手拍了拍李恒的后背;“年轻人没点大风大浪怎么行?再说了,不被你鬼叔调教一下谁知道以后这小子能不能撑起一番事业呢!”图岚话里虽然是在解释自己刚才对李恒所做的事情是一种“调教”,但从他在图飘身上游走的目光里却不难看出他其实是话里有话的。
“啊,谢谢你了!”李恒摇摇晃晃地直起身版,冲那个操着广东腔的人拱了拱手示意感谢,却在看清对方的容貌后愣了愣——站在他眼前的是第一天与那个外国人站在一块的男人,却在茶余饭后的闲谈间隐约听菩提他们提过,这人大名韩宇,来自广东,这次和那个大块头老外一块被特别编入了自己的队伍的队伍,是一个挺厉害的摸金校尉。
“是你?”李恒一脸惊讶地看着那面带笑意的男子,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这个人的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刚要开口询问他们以前是否见过,却被一旁突如其来的喊话打断,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强行咽回了肚里。
“怎么停下来了?”在图岚的惊呼下,众人的顺着图岚的声音望去,却看到在前方探路的人此时正围在前方的一块稍大一点的平地上,指着地图不知道在和前方带路的人在说着些什么。
“怎么了吗?”路程才进行了不到三分之一,目前大部队依然在低海拔地段进军,在图飘的计划中,这段路是不可能出现事故的。无奈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图飘作为组织者必须带头解决。
“估计是见着什么‘千年冰雕’了吧,没什么好惊讶的吧。”图岚一把拉住欲起身前去查看的李恒,冲他摇了摇头;“这些人啊,见着些没见过的东西便会吵吵嚷嚷地发表‘高见’,不去也罢。”
“喂!是不是你们的人在那边又做了什么?!”原本一直跟着韩宇的一个大块头此时站了出来,指着图飘喊道却被他身后的男子拉住了胳膊。
“你去看看。”那人冲山子笑了笑,晃晃手中的本子;“反正你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过去探探路吧。”
“既然秦哥儿都这么说了,山子你就去一趟吧。”韩宇冲山子摆摆手,环视了下四周的环境;“这附近都是雪山,按着我们的图老板的意思,这里要真是有一个那么大的‘古遗迹群’,到了现在却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没被发现,那也太奇怪了。”
感觉自己终于被重用起来了一般一般,山子伸手握了握绑在腰上的军用铲,瞪了眼正火急火燎往那边赶的图飘的背影,拎起一旁的冰镐就往山路上赶。
“怎么了?”推开人群的图飘喘着粗气,之前已经无休止地在雪地里行走了半天的时间,再加上刚才的那一段在雪地里快步行走的动作比之前还要消耗体力,此时他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但在看到了那一队前去探路的队员的时候还是稍稍有些许烦躁;“为什么不继续走了?”图飘说道,语气里带着些许埋怨。
“我去探路的时候,一脚踩进了雪下的空洞,没想到发现了这个。”阿梓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满脸怨气的图飘;“你先别埋怨我们,看看这人是谁?”
“雪山下死个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一旁的山子摇摇头,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自顾自地冷哼道;“倒是作为队长的阿梓您,一见到这粽子就像小姑娘一样吓破了胆,让大家原地待命了!切,浪费时间。”
“可是那个人……”阿梓说着,回头看了眼在不远处的几名队员,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似乎对于这件事感到难以置信。
“怎么了?神经兮兮的。”似乎完全无视了一旁山子说的话,图飘顺着阿梓的视线看去,在皑皑的白雪之下,赫然是一双穿着黑色登山裤的人腿;“都是群大老爷们,不就是一只倒霉催的在这被砸死了吗?又不是粽子,一个个叫嚷得跟娘们儿似的像话吗?”
“你去看看他的脸。”阿梓指着那张半露在外面的尸体的面容,难以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你难道不觉得他像一个人吗?”
“有的时候我也觉得我很像一个人。”图飘摸着自己的脸冷笑道:“你跟了我那么久,难道还没习惯我的这张已经被复制了不知道多少张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