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原来你在这里啊!让我们好找!”只听包间的门被缓缓地拉开,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笑着冲坐在那里的梁夏言与天宫说道:“自打上回那件事后我们就没见过了啊!怎么?找队友不到盘口反而跑到这么个破饭馆里来了啊!”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梁夏言看到那人,摸着自己的下巴轻声问道:“我等只是在此与友人叙旧,敢问小友有何贵干?”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少年笑道,露出了一排十分整齐的牙齿道:“在下单名一个九字,在来这里之前就听说过梁夏言您的名号,并且对您进行了一定的了解……我说大哥,刀子可不是随意拿来玩的,一不小心可是会……”阿九看着半坐在座位上的手放在腰间皮带上,一脸杀气的天宫,手掌伸直,在脖子前划了一下同时发出“咔”的声音。
“天宫,把东西收起来,别伤了和气。”隐约看见天宫腰间的那柄泛着银色光耀的短刀的梁夏言冲天宫说道,知道自己就算再装傻下去也无济于事,只能叹了口气,站起身,双手抱拳,笑着对阿九说道:“不知道图二哥的人来找老朽有何贵干?你们应该知道在那件事情之后老朽便不再过问盘口的事情了才对。”
“我来这里自然有我们内部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梁夏言您也在这里,还请您多多见谅啊!”阿九的双眼从梁夏言的身上移开,转向了站在一旁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李恒;“呵,看来他还是选错了人啊!”说罢朝李恒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浪给你的那个盒子,可以还给我们吗?”阿九坚定而锐利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李恒,伸手抓向李恒的挎包;“你带出来了吧,把东西给我,我们还能好好谈谈条件,如果不给”
“东西?”李恒瞟了眼自己的斜挎包,突然打了一个机灵;“徐鑫说的如果他没回来,就把东西送到那个地址去,原来是送给你们吗?”
“这你们就不用管了,反正给我就好。”阿九似乎并没有料到李恒会提地址的事情,双目一直盯着那只斜挎包,生怕它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一般;“如果小兄弟肯合作,不但你能得到更多的好处,我们也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注意到开始动摇的李恒,原本坐着的天宫突然站起身,冲着阿九喊道:“东西不在他那。”同时晃了晃手中刚才用来装东西的双肩包。
天宫的突然发声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愣,目光纷纷投向了正拎着自己的双肩背包的天宫。阿九啧了一声,冰冷的目光侧向一旁的天宫:“呵呵,你想要什么?”
“不愧是二哥的人,就是识相。”天宫冷笑了一下,似乎内心早有了自己的盘算;“我有一个可以让双方互利的方案,大家耐心听我说完可好?”
“天宫,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二哥那脾气你也知道,如果我不把东西带回去,咱俩都是吃不了兜着走。”阿九的目光在店里来回游荡着,似乎在观察着在场的几个人的反应一般;“再说了,不要以为顶着图家小少爷的名头我就不敢动你。”阿九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丝丝杀气,却在此时被站在一旁的李恒抓住了手臂。
“虽然我不太明白你们两个有什么样的过往,但是,这盒子既然是徐…啊不,白浪临死前托付给我的,那就应该由我处置不是么?”李恒露出了一丝异于平常的认真的神情,让一旁的天宫内心微微一颤。
“阿恒你住嘴,现在这不是你该出面的时候!”天宫并没有在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此时已经开始有着些许的颤抖。故作镇定的他面对着经验老道的阿九,作为在这计划中的实行者之一,他自然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做什么,可是,如果真的执行这一步,那么这无疑是将李恒这个人推入了无底的深渊之中,而推他的人正是他之前以好兄弟相称的自己。
如果是图飘,那个与自己一同长大的父亲收养的孩子,在父亲与叔叔失踪之后曾经代理过一段时间家族事务的师兄,在这三年中将家族中所有的“黑暗”来者不拒地自己独自揽下,现在虽然在图家仍占据一方势力,但同时也在各大门派的盘口之间游走的师兄,在这种时候,面对这样的一种情况,也许会比自己更加坚定与自信吧?可是,这个人毕竟是自己的朋友啊,如果在这里开口按着图飘的计划走下去,他终究会堕入那无尽的地狱之中,而这个始作俑者就是被他当做兄弟的自己——对于他来说,这还是太冷血了些。
“天……天宫?”李恒看着此时因为内心的纠葛而面容僵硬的天宫,轻轻用手臂碰了碰他的手臂。
“我说,无论你们有什么样的计划,总得有那么一样两样见面礼俩表达诚意吧。”看着定定站在那里的天宫,阿九轻蔑地哼了一声,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杀气;“就算你是现在图家明面上的族长,但没有执行计划的魄力可是不会有人会服从你的。”
“天宫他”李恒一脸疑惑地地看向站在门前的阿九,却听到一旁的天宫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惊呼,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奋力将天宫甩向另一边的墙壁,随即是一声呜咽,只见一个黑影扶着已经瘫软下去的天宫,似乎是将他从后方偷袭击晕;而就在天宫与黑影的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下的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梁夏言此时似乎是在用电话在和什么人交谈着什么,脸上的表情里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意,从口型里李恒勉强辨认出“你别担心……结束了……”这两个词。
意识到这件事情非比寻常的李恒想要努力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却在此时脑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了一下,一声沉闷的咚的一声几乎要将他的脑浆从鼻孔内打出,双眼一黑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抱歉了,我们的时间也很宝贵啊。”阿九伸手扶住了如烂泥一般倒下的李恒,看着一旁已经偷偷从一侧的窗口翻进屋内的已经用迷药将天宫迷晕的图飘,哼了一声道:“你果然还是放心不下这小子啊。”
“没办法啊,再怎么说这计划是我出的,总不能一直站在幕后坐收渔翁之利吧。”图飘似乎早已料到阿九会这样说,但内心还是有小小的不乐意;“辛苦你了老先生,我们会按照之前的价码将米送往您的住所的。”米自然是之前谈好的价码,但是梁夏言此时却摆了摆手,似乎已经结束了电话。
“二哥来电话了,直接将他们送到本宅中,他想亲自听听你的计划。”梁夏言用手指着图飘,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在这种时候,我们可不能再内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