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啊,半船炮弹,铁材、圆木。”
我拉着他来船厂找阿福,阿福惊喜的全要了,并且表示,多多益善。回到码头广场,找了一家卖烟草的,谈了谈价格,我就让菲利普验货装船。
菲利普说:“按照惯例,远洋是要给船员放半天假的。”
“那是和平年代的惯例,你带他们去查尔斯顿或者威尔明顿,给他们放一天假。哈瓦那船厂老板要炮和帆布,你多跑几趟就知道了。装船装补给,马上走。”
我跟他回到码头,想要去船长室拿东西的时候,我身后飞奔过来一个青年,“文思特船长请留步!”
我连忙说,“我懂我懂!这是我的船,我拿一点私人用品就下来。”
他看菲利普在招呼人办补给没上船,才讪讪的退开。果然不出老夫所料,老夫已经是人质了。
我回到船长室拿了我的粪叉,不客气的背在身上穿了个外套。出门还没拐过弯,安东尼奥堵住了我:“船长,是不是出事了。”
我说:“对!可能出事了,你跟我就在船上继续,不跟我就留下来,晚上等其他船接你回亚速尔。”
他犹豫了一下:“其他人都说跟你,我是代表,我走了。”
“你们怎么知道出事了?”
“我们半夜在来哈瓦那的航路上碰见了罗叶尔,他朝我们船丢酒瓶子了,但是是空的。码头人拦住不上你上船,肯定有问题。”
“这是小事,具体的以后再和你们细说。以后可能你们没机会当海盗了。让菲利普走风向海峡,从拿骚门前过,哈瓦那堵着拿骚门呢,大摇大摆过。”
安东尼奥点点头让开了船舱。其实我也很犹豫,毕竟我可能耽误了他们发财。
我跳下船搜罗了菲利普的钱袋,然后在全船的见证下,任命了菲利普为赛纳号“代理船长”,小胡子为大副,小个子为二副,阿里克斯喜气洋洋的等着我宣布他为三副,然后我说:“三副等着代理船长转正之后自行任命。”
他就像斗败的公鸡,把头缩回甲板了。我催着菲利普快滚,菲利普还不满的跟我嘟囔代理二字的事宜。
目送赛纳号远去我才回到码头广场,三女坐在广场边上不远处吃着葡萄,广场中央一个精神的老水手拿着手摇风琴在演奏《捕鲸歌》,我叉着腰听了一会儿,单曲循环。我有点崩溃的准备走开,老水手叫住我:“你会别的吗?”
我点点头。
“会多少?”
“会很多。”
他把琴递给我,“1金币1首。”
“你会倾家荡产的!老铁!”
我接过琴开始试音,此时的琴还没有工业化,所有的琴都是手工制成。你以为只是制作工艺依赖琴师的个人技艺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根本没有标准,琴师和琴师的制作方式不同,音也会不同,连按键排序都不同;就算同一个老琴师,随着工艺的不断发展和完善,制作流程也是日新月异,时不时还加入他作为匠人的别出心裁。二三十分钟能把琴熟了都是音乐大佬了。
比如我,此时就是音乐大佬。
远在德国的巴赫今年还在教会踩风琴呢,巴赫之前除了作曲的神父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十几分钟,我不停的的尝试记忆着这个乐器的音符。在他的嘲笑声中我吱吱呀呀的演奏起了《你鼓舞了我》(《youraisemeup》,过门弹过我跟着轻声唱起来,这种男中音音域的歌,就算我五音不全,别人也会觉得很好。每个人的声带不同,有人天赋异禀能唱男高音、有人能唱男低音,但是男高音很多,男低音很少。其实根据概率,高音和低音理论上其实数量应该相当的,主要原因是绝大多数人无法欣赏男低音的美,使得自己就算是男低音也不会被发现,所以尤为珍贵。其实按我们普通人浅薄的水平,真的无法欣赏男低音——如同牛叫。比如朴树的《白桦林》,原调是g调,演唱已经有点费劲了。如果用简谱c调表示,“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第一个“静”和“雪”都是一个点的“3”,c调比g调要低5度,这是个什么概念呢?如果你能用c调唱得比他还低音,只要你唱得出声,不论多么沙哑多么低沉,只要不是太费劲,你就可以去找那些叫得出名字的音乐老师报名了,然后你练个三五年,很可能就是未来的著名男低音歌唱家xxx老师。反正我是用洪荒之力才唱出来降e调,c调根本不准甚至发不出声音,所以我五音不全。
可这一点都不影响我获得鲜花和掌声,一位老修女甚至还热泪盈眶的抱了我,并称我“也是上帝最忠诚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