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能含糊的说:“嗯,好像听过一点。是会有这种人。去教堂祷告一下就好了吧?”
“没用!全家都是银质餐具,圣水啊、仙丹啊,吃了不知道多少。后来没办法,叫回家里来,不画了。每天就两件事,晚上和老婆睡觉,白天坐院子发呆。”
“儿女生了就行了,你又不是养不起他。”
“哎呀,你不提这个我都不闹心了。小时候吧,一个一个看着挺正常的,小天使一样;一长大,全特么成恶魔了——老大上教会学校,学了数学和简单的几何,就跟他爹一样了,我都不知道我这几十年怎么熬过来的。现在白天5个人坐院子里发呆,晚上4个人坐院子里发呆,困了才知道回去睡觉。”
“节哀顺变,节哀顺变。”我拍着老头的肩膀,轻声安慰他。然后觉得人头数不对:“怎么5个?不是3个儿子么?”
“对啊,3个儿子啊,还有一个女儿还有他们的爹啊。”
“女儿也这样?这东西不是传男不传女么?”
“女儿早产,智力先天有缺陷,从小就跟三个哥哥身后,反正这些年一直这样。”
“那晚上怎么4个?”
“他爹啊!他爹回去睡觉的。他们就继续对着星空发呆,讨论哪个星星见过,哪个没见过。”
听得我目瞪口呆,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一生啊。和浩瀚的宇宙比起来,国王海盗王海王神王都算个屁啊。
“不过还有一个最小的女儿,今年21岁。”
“嗯,珍妮特嘛,过目不忘,我知道她。”
“长得可好看了,水灵水灵的,又聪明又能干。嫁给你,怎么样?你就是名副其实的比凯尔家的人了。”
“老东西,你快死了这条心!薇薇安还差不多。”
“为什么?”
“太优秀了。配不上。”
“我看绰绰有余!”
“老东西,你趁早快快死了这条心!”我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丢丢,引来众人纷纷侧目。
罗叶尔在酒馆门口招手,我将酒一饮而尽,出门来了。
罗叶尔看老头儿过来了,就朝我点点头,没有过多的交流:“我走了。”
目送圣乔治出港,老头儿问我:“你这手下不错啊,精明能干,还忠心耿耿。”
我很不要脸的一笑:“这是其中之一,个个都这样。”
只是没想到,很快就打脸了。
自始至终老头儿都没有说起珍珠的事儿,然后往总督府走的路上他给我讲了一些关于文思特的事情,大概意思就是,文思特的老婆突发疾病,在文思特去非洲后不久就去世了。但是文思特还没孩子呢,家里就又给提亲了。老头儿前几天见到文思特讲了关于我的一些想法,老头儿很认可,也是这么做的。如今英荷联军已经占据了直布罗陀。我也不知道是我历史太差记岔了,还是历史这个调皮的小姑娘又跑偏了。随便吧,这样希洪公爵仰仗我的地方就更多了。
老头儿又给我随便讲了些关于荷兰首都商会势力分布和各国大商会的合作范畴,我总算是有了个初步印象。对嘛!这个时候我才能代表你们家族去和人谈判争取利润嘛!
“不对啊!老头儿!那你和希洪是敌对国啊!你是被俘虏了的?”
“傻孩子!国家能敌对,是因为有政客窜腾。哪有商人敌对的?汤姆当政就和汤姆做生意,吉米当政就和吉米做生意。饭要吃、衣要穿,谁和钱有仇啊。什么敌对友好,什么高尚龌龊,那都是小孩子想的事情。我和希洪公爵,都过了这个年纪了。有时候商人慷慨解囊支援国难战争,那是因为经商环境要被破坏了,或者是有更大的利益可以争取。悲天悯人?可以去当神父啊,当什么商人。”
到了总督府,会客厅坐着三女我还一愣。这种时候怎么还能往这里塞人质呢,罗叶尔这傻货。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老头儿却是一脸恍然大悟,侧头问我:“今晚需要给你安排几间客房?”
佩吉特率先回答:“一间!这是我俩的侍女。”
我们被带到总督府后的一处内院,我面前放着烤花生,喝着咖啡等着阿拉蕾说话。因为她三番五次的欲言又止,我都想把她找根绳子挂起来——那么喜欢抽风就去桅杆上当风帆吧!!!!!
不过我还是忍着,主要是不能说话,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