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成还是从书房离开了。
老妈子的寸步不让,江厦的突然出现,都让他一如既往的退步了。
只是他心里对书房第一次有了怀疑,到底是什么东西,肖艳不愿意自己看到?
他想不明白,甚至现在的他,开始钻牛角尖儿,不断的去想着书房内的东西,连江东华的事情,都忘记了。
或者说,他更愿意忘记。
此时此刻的江东成,思想上开始偏激,精神上出现了一些不该有的波动。
只是,没有任何人发现。
江东成这边过了不平顺的夜晚,而江夏与江东华那边,却是平静和谐极了。
两人从江东成工作的地方离开后,去往了江夏在京市的一栋房子,也是江东华从小长的老宅子。
江夏推着江东华,在老宅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每一个地方,江东华都有属于他自己的回忆,回忆中有太多的江东成。
一颗枣树下,江夏坐在石头凳子上,对面是盖着毯子的江东华。
“咳咳——”
“天太凉了,我们回去吧。”
“咳咳——不急,不急。”
江东华制止要起身的江夏,江夏知道江东华的执拗,他只好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江东华的身上,声调严肃的说:“你不用,我就不带你去看爷爷。”
“呵呵,你这小子!和我真像!”
最后一句话,江东华说的自豪,甚至是骄傲。
他看着江夏,满足的道:“老天待我不薄,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老父亲,还能知道我们江家你这样出色的后生,满足了,满足了。”
“别乱说话,我都说了,我们这边有很厉害的人,会治好的。”
江夏的话,让江东华停止感叹,释然的笑着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
“花草树木,飞禽走兽都有自己的生老病死,人自然也是一样,这是自然的生长规律,无需介怀。”
江夏不赞同的道:“我介怀,只要我在乎的人,我都很介怀。”
江东华无奈的看着江夏,在江夏倔强的眼神中投降。
“真是怕了你了!”
严肃的江夏,打赢似的笑了一下道:“我懂有的事情不能勉强,但我知道有些事情,就是要争一争。”
两人相视一笑,有着默默温情,是两人都从未享有的亲情。
江东华望向漆黑的夜空,许久。
“放手去做吧。”
“嗯。”
两人都明白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江东华长出一口气道:“留他一条命就够了,他要活着,要好好的活着,赎罪。”
“我会的。”
江夏站起来,双手推动轮椅,车轮碾压石头地面的滚滚声,开启江东城的命运之轮。
江夏送江东华出去,准备坐车离开。
“真的不需要我回去吗?”
“这里需要你,你爷爷那边,我更想自己去。”
江夏打开车门道:“我怕您给我爷爷吓到。”
“吓到不至于,你爷爷那人厉害着呢!”江东华眼里有着无尽的思念,江爷爷在他的心里是大英雄。
江夏没有争辩,将江东华安顿在车里坐好,吩咐司机一路小心。
司机是江夏特意安排的,熟门熟路,车上还会有随行的保镖和医生,安排好一切的江夏,在黑夜中,目送轿车离开。
他已经给唐先生漏了口风,又亲手写了一封信,不至于到时候太过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