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母亲？”

小女孩摇了摇头，她的脸上没有多少悲切。

“早就没机会了。”

残存的睡意早在小女孩的讲述中消失的一干二净，吕岩盯着小女孩，他没法去判断小女孩话中的真假。

“你能带我走嘛？”小女孩的声音柔和了很多，变得细微谨慎，她祈求的看向吕岩。

“我不知道。”吕岩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小女孩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黯淡，她看着这个小小废弃房的四周，眼神充满眷恋。

“真的不可以吗……”轻轻的声音传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谁说的这句话。

吕岩沉默，他从心里已经信了小女孩所说的，但是他还是没法说服自己，明明从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就诡异的不像话。

……

“我叫米娅，如果你之后去到一个叫做森德兰的地方，请告诉那里最年长的人，米娅继续为自由而高歌了。”小女孩的换了一种口气，她甚至都没有多绝望，仿佛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

吕岩还是听不懂小女孩米娅的话，他看着那小小的面孔，此刻严肃的端坐着。他自然而然的开口。“我会的，我会去到森德兰，会告诉他们米娅继续为自由高歌着。”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

米娅没再开口，她推倒墙角，轻轻的哼唱起一首歌。她轻柔的唱着，屋外的风吹动着月色，屋檐在和枫树致礼，寂静在轻轻的为她附和，那是一首很温柔的歌，像一条由山顶流向山底的小溪。

像是一首送行曲。

“我叫威尔逊。”吕岩脱口而出，说完话却又变得沉默，他靠在墙面再不说一句话。

米娅听见了他的声音，歌声变得欢快，再没有那种宿命感，那条流向山底河路过山下的花之后，又继续向上流去，不再拘泥于固定的道路，自由的倾洒在天地之间。

……

米娅也没再开口。

夜晚的时间过的很慢，特别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吕岩一整晚没睡，他决定将去往北部城邦的时间再往后推推，他要去证明米娅的话，他要带走她。

他擦着斧子，等待着早晨，犹豫自己回去后斧子是否也能带回去。

太阳来的很准时，残破的小屋顶上露出了金色的光。

吕岩看了一眼米娅，她正保持着昨晚刚进来的姿势，轻轻睡着。

身上的棉衣被他脱下，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短衫。

从废弃的小屋出来后，吕岩看向那些再平常不过的房子，早上有人在祷告，屋里的颂念之声不停，他仔细听着都是些感谢，圣洁的话语。

他决定去村长的家去看看，想起那个奇怪的小老头，像个农家的老人慈悲又温和。

村子里的烟囱已经开始出烟了，村民起的都很早，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从家里出来开始一天的劳作。两两成群，老人与小孩都少的可怜。

米娅说过的话在脑里打转，这平平无奇的小村里像是被塞进了张牙舞爪的怪兽，手中的斧子被越握越紧。

那满满一斧柄的勇气，在这一刻显得是这样孤独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