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一直待在凤曦身边，时不时还能被凤曦投喂一颗的祁霄表示赞成。

不过此刻祁霄的注意力却并不在偷吃的凤凰身上，而在街边几个面容普通，目光却十分专注的男子身上。

若他们只是专注于其他事，祁霄或许不会注意到他们，可偏偏他们总是专注的看着他身边的凤曦，就似要将他的小凤凰描摹下来一般。

没错，他的直觉一向敏锐，因此他几乎可以从他们衣衫上隐约可见的各色墨迹，以及眼下的青黑瞧出他们的身份。

而在他询问了在清泉办案多年，十分了解清泉人的杨捕头后，他的猜测也被确定了。

这几人是清泉县里的画匠。

平日里要么帮人临摹书画，要么接些替人画像，又或是墙绘壁画的活儿。

“害，其实就是有些画画手艺的平头老百姓，许是瞧咱们弟媳长相出挑，想照着她的样子画几幅美人图什么的。”

杨捕头憨笑两声，一边安慰祁霄一边道：

“没事，老弟你不喜欢的话，老哥我这就让兄弟们帮你赶人去。不怪你烦，要是他们这般盯着我婆娘瞧，我也生气。”

“那就谢谢杨大哥了。”

祁霄对杨捕头笑了笑，手却不自觉搭在了身旁少女的肩膀上，以一个保护中暗含占有的姿态。

倒是凤曦毫无所觉，又或是她对别人看她的目光根本就不在意，还顺手拿着一块黄橙橙的水果递到他唇边道：

“菠萝蜜，吃么？可甜了。”

一口咬住少女手里的菠萝蜜，祁霄是真挺无奈的。

他想说某只凤凰心大，可转念一想他就在她的身边呢，若这些事儿都还要她自己操心，他岂不是太没用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就打定了晚上去这几名画匠住处一探，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的主意。

这次的义诊在宋以春、李次辅与祁霄的商议下，最后定为了三日。

其一是清泉县的病患并不多，因为好些生病的在之前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其二是义诊只是县衙善举，而非县衙义务，此事必须让一众百姓清楚。

其三则是这两日明州愈发动荡，府城与绿林军又都盯着清泉，眼下他们实在不方便再进行义诊了。

毕竟凤曦他们还有其他事要办。

而敲定义诊时限后，李次辅又十分应景的向祁霄与凤曦提起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明州百姓食不果腹，别说今年的税收了，好些人家中的存粮恐怕都不够活过今年了。

这两日宋以春忙着义诊之事，李次辅这个民生贤臣也没有闲着。

难得有这么多清泉百姓聚集在此，他怎么可能不亲自下去走走，了解了解明州的实际情况呢？

可不了解不要紧，一了解就是个大问题。

“明州百姓难啊，一个个面黄肌瘦眼凸肋显，别说花钱瞧病，连饭都吃不饱啊。公主，臣知道臣现在说明州治理的问题还太早，毕竟危局都还未解，谈何以后？”

李次辅深深的叹了口气：

“可请您听臣一言，若要明州百姓真的信您爱戴您帮助您，您的付出是绝对不能少的。不说富庶，就是让明州万万百姓吃上饱饭，那也是一笔极其可怕的开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