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帝叫了免礼之后,太后反而乐呵呵地笑了,“彦儿,你看芸姝一直都在等你,你的贺礼呢?”
“贺礼……”江彦回头看芒种,贺礼,他压根没准备,就连这宴席,都是芒种提醒了数次没用,最后说夕瑶公主也会来,他才来的。
跟着主子爷数十载,这头一号大随从可不是白干的,贺礼么,他早就替王爷准备好了——
是一件和田玉的如意摆件,象征着事事如意。
说实话,江彦这贺礼送的,可谓是敷衍了事。
这如意也就中规中矩的雕刻水平,可谢芸姝却喜爱得紧,端着如意左看右看,心爱得不得了。
在黎晚晚看来,别说玉如意了,江彦就算送个石头,谢芸姝也得当宝贝似的供着吧?
太后今日是借着谢芸姝的生辰,给江彦做媒来了,以为谁看不出来?把皇上请来,不就是为了赐婚?
江彦坐定之后,就开宴了。
“芸姝今年也十五了。”太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皇后放下玉箸,刚要接话,却被永乐帝瞪了一眼,便又将话咽了回去。
之后,半晌无人接话。
黎晚晚心里好笑,面上却不曾表露出来。
太后又只好自己接着说下去,“彦儿的年纪,也该娶王妃了……”
啧啧,太明显了这……
紧接着,太后话锋一转,看向了永乐帝,“你这个做皇兄的,竟一点都不着急?”
黎晚晚赶紧咬住了下唇,不然她就要破功了。
皇上真是可怜,这也能躺枪?
再看永乐帝,一脸的茫然和无辜,“母后,您错怪儿臣了,儿臣其实很急的。”
黎晚晚以长袖遮面喝茶,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皇上这话一听就很虚伪,他要真着急,刚才就不会拦着皇后了。
明明就是在躲,可惜没躲过去罢了。
果然,太后立马“揭穿”了他的“谎言”,“莫要搪塞哀家,你若真急,早就给他赐婚了,还用等到今日?”
永乐帝虽然“说了谎”,可他却是真冤枉。
这母后,真是太偏心了!
您小儿子什么样儿您不比谁清楚?
朕给他挑的姑娘,他能愿意?
他若是真这般好说话,母后您还用得着借训斥儿臣来提醒他该立王妃么?您早就替他挑好成婚了。
于是一向孝顺的永乐帝就顶了一句,“母后,二弟他没有儿臣这么听话。”
言外之意,儿臣当初可是很听您的话,早早娶了皇后了,您其实怪不到朕身上。
毕竟惹您生气的不是朕,是您小儿子,您训斥他去呀?他就在您边上呢,比儿臣离得还近呢。
让黎晚晚出乎意料的是,太后竟就这么适可而止,不再提这事了。
她不由得瞥了一眼江彦,只见他正悠闲地喝着汤。
她不禁慨叹,小儿子的威力这么大?太后居然都不敢往下说了?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万一她把话说死了,江彦不买账,这宴席上挂不住面子的,可就不止是她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