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婆管得紧,养外室也是要花钱的。
于是他就带齐装备,跟着这伙“盗墓贼”走了一遭。
然后他就被老苟叔领着村正和村民把他给生擒活捉了。
写下认罪书,签字画押捺了手印,村正和几个村民也都作为证人签字画押。
之后老苟叔给了村正一笔钱,便揣着认罪书,把寒千宸带到了王长生的家。
寒千宸看到王长生,才晓得他被自己的老友算计了。
不过,也不晓得是王长生摆出的酒宴太丰盛,还是看到王长生十二个温柔听话的小老婆令他大受触动。
寒卜官最终还是选择了加入“有求司”。
他加入“有求司”后的第一桩差使,就是和王长生一起,从那个大杂院儿,开一条密道,一直通进贡院,修到“编卯,席二百五号。”
这个二百五,是二百零五的意思。
在当时的中国数字当中,还没有中间加零的概念。
使用阿拉伯数字表达时,十位没有数字时,才需要用一个零来占位。
礼部现在已经开始使用这种小写数字了。
不过小写数字还未普及,如果在“浮票”上使用,各地考生们看不懂,就会造成很多混乱。
所以此时的“浮票”,依旧用着原来的书写方式。
解元公杨沅,也就从二百零五,变成了二百五。
开考当日,主考官礼部尚书曲陌,副主考官给事中兼权直院学士肖景行,另有贡院监门官数员,巡察院门,谨视出入。
这次的检查更加彻底,杨沅也不得不脱一个赤条条一丝不挂,令同行考生和检查的卒役们对他妒恨交加。
解元公果然是解元公,真异于常人也!
于是,杨沅这边进了考场,关于他的小道传言,已经传扬了开去。
礼部试也是考三科,分别是经义、策、论。
今天是第一天,考本经大义三道,《论语》、《孟子》大义各一道,一共五道题。
虽然宋代科举更注重后两场考试,也就是策和论这种更具实用性的东西,但是如果第一场就答的不知所云,谬误百出,考官根本就不会批你第二、第三场的试卷,直接就让你出局了。
因此,每一场考试,都得全力以赴才行。
第一道考题出来了,巡考卒举着写了考题的牌子在考场中缓缓走动,让考生们看清考题,杨沅只看的一头雾水。
这考题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组合起来,他就勉强能够明白个大概了。
连这句圣人之语他都只能明白个大概,自然也就谈不上如何解题、破题了。
好在,他也不需要自己做题,他只需要在一张纸上认认真真地抄下这道题目。
然后,当面前没有巡考官和巡考卒晃悠的时候,他往脚下轻轻一点,一块青砖就竖了起来,露出一个小小的洞口。
写了考题的纸张卷成筒状,就从那个小洞落了下去。
……
孟淮引租下的那个储放建筑装修材料的大院落里,有一间宽敞明亮的大书房。
李师师慵懒地半躺在软垫上,藤原姬香站在身后,轻轻给她捏揉着肩膀,眉开眼笑。
终于触碰到她梦寐以求的绝世佳人了,那个开心。
旁边地上,直接就敞着一道洞口。
忽然人影一闪,一道娇小的人影就从洞中钻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十分利索的贴身衣靠,姣好曲线毕露。
在她额头青巾裹头,外边有个头箍,在额头上方便是一个精巧的”滚灯“装置,里边的灯火还亮着。
面巾一扯,正是小奈。
花音掠身上前,已经从小奈手中接过一个纸卷儿,便双手奉送到李师师面前。
李师师展开纸卷看了看考题,微微闭上眼睛思索一阵,便吩咐道:“第二排,有本邢氏《论语注疏》,给我取来。”
矢泽花音答应一声,便快步走到墙边,那里有一排书架,满满当当都是书籍。
按照李师师所说的位置,花音稍一检索,就找到了北宋大儒邢昺所著的《论语注疏》。
李师师摆摆手,从软椅上坐正了。
藤原姬香忙停下去,给她取过一盏“四物汤”。
李师师翻几页书,抿一口汤,托着下巴又沉吟良久,便拉过一张纸来。
花音忙在一旁研墨,李师师把自己的思路要点在纸上写下来,涂涂抹抹、或增或删。
等到满纸文字全都填满了,只有她自己才看的明白,才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提笔便写起来。
……
杨沅正襟危坐,伏案写着文字。
东一句西一句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什么,权当练字了。
还别说,他的字写的还是很漂亮的。
直到他轻踏的一块青砖微微传来了动静。
杨沅把脚挪开,弯腰挠了挠小腿。
有他的袍裾挡着,即便是巡考官就他面前站着,也看不到他袍下有什么异样。
当他再直起腰时,他的大袖之中,已经拢着一张写好的卷纸了。
然后,这张考卷就铺在了桌上,而他用来练字的那张纸,已经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