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想好如何安排你,你再跟在我身边做secretarie。”
“好的!”艾曼纽贝儿轻轻扯着胸襟答道。
杨沅把几张交子递到了她的手上:“晚上回后市街的时候,自己去买点应用之物吧,你需要换一身我们宋国的衣服。”
“呃……好的。”
艾曼纽贝儿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这应该就是自己的薪水了,于是坦然接了过去。
杨沅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对薛良道:“走吧,咱们先去一趟临安县衙,看他究竟有什么事儿。”
艾曼纽贝儿和薛良赶紧跟了上去。
艾曼纽贝儿对杨沅是有好感的,尤其是在这举目无亲的异域他乡,杨沅在她眼中又是一个强大的保护者,贝儿对他的好感也就尤其强烈了。
但是,刚刚吃饭的时候,她听薛良说,这家饭庄,是杨大官人未婚妻开设的。
艾曼纽贝儿心头便有一些失落,得知杨大官人已经有了未婚妻,她对杨沅便不再心存幻想了。
欧洲早期曾经一度流行过一夫多妻制度,不是中国的一夫一妻多妾制,而是一夫多妻制。
妾的制度也曾萌生,但一夫多妻才是他们那儿当时的主流。
就以绍兴二十四年为例,此时基辅罗斯的大公弗拉基米尔就妻妾成群,而且都是有正式身份的。
但,也就是在这段时期,教会的影响力正在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逐渐扩展到了对于世俗王权贵族们的婚姻制度的控制。
许多“虔诚”的王公贵族,已经抛弃了一夫多妻制,开始虔诚地遵守一夫一妻制,但他们都有一堆的情妇。
艾曼纽贝儿是一位圣玫瑰骑士,是最虔诚者,在她所接受的教育形成的理念中,一夫一妻制才是“被造物”应有的秩序。
她不想成为别人的妾,也不想成为一个被包养的情妇。
从此,她会安分地做一个合格的本分的女秘书,守护她的虔诚。
……
薛良向徐知县保证过,他今天一定会找到杨沅。
所以徐知县今天推了一切公务和私事,就在二堂里坐着,等待薛良。
如果曹尚书真要是倒了大霉,他这个位子也要坐不稳了,此事不解决,他哪还有心思处理公事呢。
眼看着又到了下午,徐知县心中焦灼,正想让高初再去找找薛良,便有衙役进来禀报,说薛良带了人来,要面见县尊大老爷。
徐知县喜出望外,连忙叫人把来人请了进来。
一见杨沅,徐海生就愣住了,杨沅这一身打扮……
徐海生是京县县令,但他的官儿,却比杨沅小。
秦朝的时候,县令还是五品。到了宋朝早期,就只有赤县令的品级还是正五品了。
从元祐年间开始,即使是开封府的两赤知县、县令也变成了正七品。
而现在,诸州上、中、下知县、县令都一律改为了正九品。
“九品芝麻官”的戏称,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因为只要出了县衙,任何一个在编的官员,可能都比知县品级高,虽然他的权力未必有知县大。
徐知县惊疑地道:“杨先生……你……你这是……”
杨沅无所谓地道:“哦,家里大人觉得我总在外边晃悠,没个正经差使,时间长了也不是个事儿,就安排我进了枢密院,做了一个承旨官。”
徐知县听了顿时变色,这杨沅背后究竟是什么身份啊,枢密院的一个承旨官,在他说来竟轻描淡写。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是人话吗?我十年寒窗、悬梁刺股……
一时间徐知县满腔悲愤,却还得强挤出一副笑脸儿,对杨沅长揖一礼:“下官临安知县徐海生,见过杨承旨。”
艾曼纽贝儿头戴帷帽,站在一旁。见徐知县对杨沅执礼甚恭,不禁心中暗喜。
杨大官人果然是个很有权力的大官,临安县令管理着如此繁华、如此庞大的城市,居然也要对他口称下官。
杨沅摆手道:“不必拘礼,我今儿来,就不要谈这层身份,明白吗?”
徐知县心领神会,眼见杨沅不情不愿的就被家里推去做了官,还直接授了一个七品,徐知县对“有求司”更是敬畏有加了。
他看一眼那个身材比他高些,头戴帷帽、身材曼妙的女人,又急忙收回目光,恭敬地道:“可否请杨……”
“先生!”
“是,请杨先生后面说话?”
那屏风是双面的画屏,正面摆的有桌椅,背面也有。
只不过,正面在左右还有两排客椅,后边就不存在两边的客椅之说了,这里是私下谈论隐密之事的所在。
杨沅跟着他到后面坐了,徐海生叫人上了茶,便对杨沅道:“请杨先生先喝茶,下官去去就来。”
片刻功夫,徐海生没回来,曹泳却身着一袭儒生装扮,从后门走了进来。
他显然是已经听徐海生介绍过杨沅做官的事了,见杨沅一身公服,也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只是对杨沅的神态更加恭谨了几分。
一见杨沅,曹泳便悲呼了一声:“杨先生救我!”
说完,堂堂户部尚书,朝廷二品大员,便一撩袍襟,向杨沅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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