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考古还是科研,都是很烧钱的活动,每一个科学家文学家背后都站着一批资助人。比如天文学家开普勒发表的天文学年表叫做《鲁道夫年表》,就是因为此项天文观测的资助人是神罗皇帝鲁道夫二世,伽利略的资助人是美帝奇家族、迪卡尔的资助人是瑞典女王、培根的资助人是埃塞克斯伯爵等等……
科学家和哲学家借助这些人的资助可以专心搞科研,而资助人借助科学家在知识界的威望来显示自身气派。双方的关系在本质上就是一种身份的交换,甚至在很长时间里,一个科学家如果没有得到位高权重之人的资助,其观测结果和新理论都不会受人相信。
历史上牛顿写出《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将书稿送到皇家学会,英国皇家学会却没有钱给他出书,因为当时皇家学会的钱都要用来出版威洛比的《赤道鱼类》。
《赤道鱼类》的价值当然没法和《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相比,但作者威洛比的资助人面子大,给钱多,皇家学会自然小心伺候。
当时皇家学会财政紧张到连办公人员的工资都发不出了,却还是大价钱出版有海量图片又根本卖不出去的《赤道鱼类》,而家牛顿的大作弃之如敝履。最后还是大天文学家哈雷(此君的家族是英国最大的肥皂制造商)看到了牛顿的书,决心当他的资助人,在他帮助之下这部科学史上的不朽名作才得以面世。
科学家们不管平时生活习惯多么奇怪,面对公众多么高傲,对上这些资助人时身段都无比柔软,真别说什么外国人没有人情世故,哪怕是牛顿,见到哈雷时该拍马屁照样得拍。
除了资助人制度外,英国皇家学会还卖会员资格,一百年后,想要成为荣誉会员,加入英国皇家学会理事会,先要交五英镑的入会费,接下来每年收取两英镑座位费,甚至皇家学会的正式会员每年也得交两英镑的会费,若掏不起钱,管你是牛顿还是卡文迪许,全部照踢不误,没钱还当什么科学家?
相比之下王文龙建议董其昌只向
荣誉会员收钱已经相当良心了。
王文龙留在甲骨文研究会,和董其昌谈了一上午研究会挣钱的商业细节。
除了找资助人和收荣誉会员之外,欧洲科研机构的挣钱路子还包括:实验展示、论文宣读、陈列柜租借、教学课程、野外考察等等。
欧洲近代的博物馆最早真不是什么便民机构,就是研究院没钱了,想方设法把自己的藏品展示出来收门票罢了。甚至近代欧洲的医学院为了挣钱还有剧场手术的传统,观众买票看医生在剧场舞台上给患者做手术。要知道那时的手术可是没有麻药的,全仗着医生刀法利落,台上开膛破肚血浆四溅,患者的痛呼声和观众的尖叫声响成一片,那叫一个刺激。
甲骨文研究会毕竟还是一个半官方机构,在这方面并不能走太远,总不能给大家表演一个进入妇好墓主墓室吧?
但类似的思路还是可以效仿,比如甲骨文研究会完全号召会员捐物,拿出研究会的一些藏品来,可以搞一个博物馆收门票钱。
再比如带人考古也可以进行,若是一些贵族子弟闲的没事做想要参加东北考古,研究会也可以安全舒适的把人送东北去,让他们全程参观考古过程,只要钱给够,研究会完全可以安排研究员现场教学,保证满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