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雁微笑着点点头,说:“我和小雪姐跑出来玩,玩的不知时候。冯老爷!打扰了。”
“不要这么客气,都是雁塔人,我们只隔着一条河。你家可是中医世家,你爷爷谭海,我熟得很。”冯富贵虽然当了官,还没有忘本,还有点乡里情谊。
这时,走出一个中年妇女,笑盈盈的。不用问,她是冯富贵的老婆,马小雪的舅妈林影。马小雪连忙和她见了面。
想到刚才惊险的一幕,马小雪心有余悸。说:“我们刚才在街上遇到了一点麻烦,幸亏衙门里的唐捕头给我们解围,还送我们回来。”
“遇到麻烦。怎么回事?”
谭雁说:“我们雇了一部马车在街上游玩。没有想到这个马车夫是人贩子,想把我们卖到妓院。我们死活不肯,和妓院老板拉扯起来,幸亏唐捕头正好路过,救了我们。现在想起,心有后怕。”
“有这回事?哪个妓院?”
“怡红院。”马小雪回答说。
冯富贵气愤地说:“这个老胡头,真的越来越放肆了。本老爷对他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竟敢和人贩子勾结,贩卖人口。明日公堂,他就知道本老爷的厉害。”
老胡头是不会吃“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个亏的,他向顾大全付了钱,人还没有到手,却被人救走了。老胡头找到顾大全,要回那些钱。
顾大全说:“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我把人交到你手上了,却被人救走了,还能怪我吗?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佳。”
“总之,你必须把钱退给我。”老胡头舍不得自己的钱打水漂,不依不饶地说。
“对不起!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为了钱,两人争执了起来。何曾想到,却把快捕给引来了。快捕不由分说,架起他们就走。
“凭什么抓我?我又没有犯法。”老胡头边走边挣扎着大喊大叫。
“找的就是你们。”快捕说。
顾大全知道事情不妙,说:“凭什么?”
“凭你们贩卖人口。就这一条,就够你们喝一壶的。有什么话,在公堂跟县老爷说去。”
两人无可奈何,被快捕抓到了衙门。此时,正是衙门办公时间。冯富贵高坐公堂之上,他的旁边坐着师爷和书记员。
冯富贵故意问:“堂下何人?为何来到衙门,是不是犯了什么法?”
“老爷明鉴!我们是安份守纪的小老百姓。”老胡头连连磕头说。
“你们安份守纪?照你这么说,天下太平了。”县老爷哼的一声,讽刺地说。
“我们的确没有做错什么。”顾大全始终低着头,话虽这么说,但很明显底气不足。
“你们昨天私自贩卖人口,可有此事?”
“这”顾大全语塞,一时答不上话来。
县老爷气愤地说:“多亏我的唐捕头出手相救。否则,那两位冰清玉洁的小姑娘,就让人给遭踏了。为了钱,你们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看来,不治一治你们,你们的脑海里就没有‘王法’二字,为所欲为,视别人的性命为儿戏。”
人在公堂上,不得不低头。民是永远斗不过官的。老胡头知道这个道理,官府想找碴,自己只有认栽的份,想跟官府杠上,无异于鸡蛋碰石头。所以,老胡头低声下气地求饶:“老爷!饶了我这一回。老胡头以后再也不敢了。”
顾大全也在频频磕头,求县老爷网开一面。
冯富贵嗤之以鼻,说:“人贩子非常可恶,顾大全罪恶累累,收监待判。老胡头犯了赎卖人口之罪,罚款一百银两,以示警告。以后再有类似发生,应当从重处罚。”
老胡头哑巴吃黄莲,乖乖地交了罚金。后来,他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有一个小姑娘是县老爷的外甥女。他心里暗暗低嘀着:真是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