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琦皱眉道:“难怪容瑾非要杀了红烛,痛骂凤清瑶是妖女,我们琼水宫一直以来都是名门正派,你与红烛的所作所为于歪门邪教有何区别?”
堂堂太子殿下哪怕是做卧底潜伏,也绝不该自甘堕落做男宠才是。
原来是如此!
陵游道:“可是,可是,那时候您走火入魔,好不容易挑中一个顺您心意的男子,我与红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何况我与红烛都觉得,瑾奴能给您做男宠,都是他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清琦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罢了,事已至此,如今还得想想怎么将红烛弄出地牢之中为好。”
蓝羽道:“尊主,我觉得红烛在地牢之中才是最好的,瑾奴今日饶过了红烛,必定是顾忌着您不会轻易要了红烛的性命,倘若是让红烛出来,天天在瑾奴跟前提醒他中了合欢药之耻,说不定哪日里瑾奴就会杀了红烛。”
沈清琦觉得蓝羽说得有些道理,地牢虽是昏暗,但起码红烛性命可保。
在地牢之中这段时日,也算是给红烛滥用药物的一个教训。
“瑾奴人呢?”沈清琦问道。
蓝星回道:“尊主,瑾奴带着您回来不久后,就被陛下叫去了太极宫。”
……
太极宫之中。
盛云帝望着跪在地上的容瑾,大发怒火道:“今日你出动了长安城之中的飞羽军抓捕红烛,却为了你那愚钝的太子妃,还要放过红烛一条性命,容瑾,你可还知自己的身份?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是非不分?”
容瑾虽跪在地上,但脸上也有着怒意,“您白日里明明就知晓了我对清琦的心意,又为何派出银龙卫要除掉清琦?”
盛云帝道:“红烛人在长安,定是朝着你而来的,你优柔寡断放她离开长安,必定会后患无穷,她已然被捕,你竟还去放红烛一条生路?”
容瑾道:“红烛怀有沈璧的孩儿,腹中幼子无辜,暂且留她一条性命,待得她生出孩子后,自然会要了她的性命。”
盛云帝微蹙眉,“沈璧的孩儿?他怎也这么糊涂?这江湖女子所生的卑贱血脉,不该留着,腹中孩儿不过就是一块血肉,打了便是。”
“陛下。”
还没等容瑾说什么,他回首便见沈皇后而来。
沈皇后跪下道:“陛下,沈家子嗣单薄,父亲他一直想要四世同堂,他如今年事已高,求您留下沈璧的孩儿,圆我父亲一心愿。”
盛云帝紧蹙眉头。
沈皇后又道:“今日是我们琏儿的生辰,您就饶过璧儿孩子一条性命,为琏儿积福吧。”
盛云帝道:“罢了,那就留下那个孩子,等到红烛诞下那个孩子,必定要将红烛杀无赦。”
容瑾起身应道:“是,父皇,儿臣先行告退了。”
容瑾走后,沈皇后起身回想着盛云帝的那句腹中孩儿不过就是一块血肉的话。
快十五年了,她刚发现自己怀有容琏时,正要开心的去与盛云帝说自己有了皇儿时,听到的就是盛云帝那句腹中孩儿不过就是一块血肉,让御医想法子除去她腹中皇儿。
彼时太后娘娘还在,沈皇后着实没有法子,求着太后的庇护,才能安稳生下容琏。
转眼间,已是十四年。
盛云帝看着愣神的沈皇后道:“你还有事?”
沈皇后道:“陛下,轻仙她年纪也不小了,妾身斗胆想要请您给轻仙赐一桩亲事,她与瑾儿从小就是青梅竹马长大,如今瑾儿的侧妃之位还有空余……”
盛云帝丝毫不给沈皇后颜面道:“沈家已然出了一个太子妃,你们沈家有多少女儿,瑾儿就要都娶了吗?索性也将沈轻姣封为太子良娣,一家三姐妹共侍一夫可如了你的意?纵使皇室不怕丢脸,太傅也丢不起这个脸!”
沈皇后道:“陛下,殿下与轻仙两人乃是真心相爱情根深种,清琦她不过就是一个意外……”
盛云帝冷呵一声道:“他对沈轻仙何来的情根深种?他为了护住沈清琦,都敢忤逆朕,这二十年来真是白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