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哥听他爹在家念叨过，解释道：“大部分都被县令大人收编了，他们有的回家种地，有的做了帮闲，还有几个被镖局看上带着四处行走，就是漏网的那小部分也不敢待在县城了。”

“那你知道那个叫曹二的住在哪里吗？”

“你是说那个爱偷鸡的曹二？”范小哥笑道，“你问对人了，我还真知道。”

他边带路边道：“这人好像找到了个什么活计，没事挑个扁担满城的转悠；有一次还介绍了一个外地商队到咱家，我爹还请他去茶馆吃了茶呢。”

“他家应该就在这条巷子里，”范小哥停住了脚步，“不过是哪一间我却不清楚了，你等我去打听一下。”

明悠悠拉住他，指着靠里的一间道：“咱们先去这家看看。”那家屋里有明显的鸡屎味儿传出来。

范小哥上前去敲门，结果门没关严，正好一阵风吹过，门一下子就被吹开，露出里面正在吃饭的人。

他们运气不错，屋里的人正是曹二。

大概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来的竟还是两个孩子，曹二呆呆地看着他们，手里的鸡腿都忘了放下。

明悠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散落在屋里各处的鸡毛，眨眨眼道：“你又去偷鸡啦？”

这话就像踩着曹二的尾巴一样，他立刻蹦起来，气愤地道：“胡说，这鸡是老子花钱买的。”

“那这些鸡毛——”

“那是老子辛辛苦苦跑去各村收的，”曹二见两人捡了几根，立刻夺过来仔细放好，“回来要拿去杂货铺换钱的。”

等说完他才回过神儿来，似乎觉得自己对两个孩子解释有些丢脸，立刻伸手推他们，“去去，赶紧离开我家，再随便进来，看我不抽你们。”

明悠悠避开他的油手，急忙道：“听说你有个偷鸡的家伙事儿特别好用？你卖不卖？我想买来见识见识。”

曹二停顿了一下，“那东西我早就扔了，你们可别造谣我偷鸡，否则我现在就揍你们。”

“你真没有吗？你要没有，我就去铁匠那里定做一个，只是快开春了大家都要补农具，铁匠铺忙不过来，我实在不想等太久才来问你的。”明悠悠转身作势要走。

“你等会儿，”曹二叫住了她，目光闪烁道，“你是明记面脂那家的孩子？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就是好奇想玩一玩呗。”明悠悠用力仰头，努力用气势弥补身高，“你到底卖不卖，不卖别瞎耽误功夫。”

曹二盯着她，“那东西虽然小，但是里面机关精巧，铁匠也未必做得出来。你要想买价钱可不能低了。”

“那你想要多少钱？”

“怎么也得一两银子吧。”

还没等明悠悠说话，范小哥拉着她就往外走。

“唉等等，价钱可以商量嘛。”曹二急忙拦住道。

明悠悠笑眯眯地看着他，“那你可得先把东西给我们瞧瞧，我若是喜欢了，价格才好商量。”

曹二想了想点头道：“行，你们等着。”说完开始去搬床铺，在床底下吭哧吭哧挖起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