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松高兴地应下,“我把这事告诉他们吗?”
老大夫想了想,“要悄悄地说,别提吴掌柜的名字。另外,告诉她店里的东西最好都要有自家的标志,得让大家认着招牌买。否则别人把你的东西换了个瓶子说成自己的,外地那些不明就里的人真就容易信了去。”
“所以咱们的瓶子才要多花钱请人刻上百草堂这三个字。”学徒恍然大悟道,“那我把和咱们合作的那家窑口也告诉他们行吗?”
“怎么感觉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厉害啊,”老大夫笑骂一声道,“行啊,随你。”
等郑松出去了,在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大夫孙子走过来,“爷爷,您要当心这小子吃里扒外。”
老大夫瞪了他一眼,“你刚才不是还和人有说有笑的,让他多帮着卖咱们的药材吗,怎么一转眼就编排起人来了?”
孙子涨红了脸,“他是咱家的学徒,这么做不是应该的吗?”
老大夫摇摇头,“人家和咱学手艺,也是给了束修的,更别说免费给你干这么多活儿了。那边的孩子对他好,他帮着说些话也是正常,证明这孩子有情有义。”
孙子不服气,“您就不怕他把咱家的手艺透给那边吗?”
老大夫笑了,“郑松不会,原本我还觉得这孩子有些憨实,这几次观察下来,发现他粗中有细,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心里有数的很。倒是你呀,看人的本事还得再练练。”
老大夫递过去一块药贴,“仔细瞧瞧这手艺,可不比咱家做的东西差,关键是人家还随随便便地就让几个孩子做着玩儿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人家根本不在意,那手里必然有比这重要得多的东西,并且数量还不少。”老大夫叹口气,“咱该庆幸人家没有吃医馆这碗饭,否则说不定真就把咱比下去了。”
见孙子小声嘟囔着,似是还不服气,老大夫拍拍他的肩膀,“医馆可不是一般的生意,靠的是真本事,什么时候都得把治病救人放在第一位,可别学市井之间互相竞争的那一套,同行不一定就是冤家,目光可要放长远了。”
“而且你还没看出来吗,”老大夫意味深长地道,“今年来看病的人多了不少,我料想以后会更多,怕是咱忙都忙不过来了,还有必要再去想别的吗?”
孙子立刻好奇起来,“您说咱这小县城怎么人就突然变多了呢?”
老大夫笑而不语,这应该和他们的县令大人有关了,但他可不准备告诉傻孙子,只是叮嘱道:“总之,若是明家的孩子过来了,你可要以礼相待,千万别把人得罪了。”
明悠悠还不知道她家的面脂又被人盯上了,她此刻正美滋滋的把沙袋绑在腿上,还开心地原地蹦了蹦,就为了听那些小玉珠子相互碰撞的声响。
郑焕三人也愁眉苦脸地把自己的沙袋绑好,他们说服不了明悠悠,就只能陪着了。
四个人在山脚跳下马车,迈步向书院走去。刚开始还好,可是爬过半山腰,几人便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尤其是明悠悠,最后都变成挪着步子往前蹭了。
比他们晚到的同窗一个个笑哈哈的越过他们,嘚瑟地跑到山顶,居高临下地等着几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