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县令边听边在心里筹划,他还想打听更多,可又觉得有些坑孩子,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你爹的机密就这样让你说出来了?”
明悠悠一怔,啃鸡翅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但她随即又把小油手一挥,不在意的道:
“没事,陶大人您是自己人,和您说没关系。”
然后接着勤快的吃起来。
陶县令心情有点复杂,他这人吧,你要是有心瞒着他,他一定想方设法给你挖出来。
但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他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而且,好像还挺感动的。
“对了,你爹以前是如何知道商队出发时间的?”
在商队到达平阳城之前进货,这个时间差非常重要。
但这样的信息不是一个普通商人能随便得到的。
这一次明悠悠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光对着他......身上的衣服笑。
陶大人突然就明白了,怪不得呢,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差役别的没写,倒是把陇西商队的事写的可详细了。
他从前只对这个商队有所耳闻而已,自然不可能吩咐关注,差役的行为只能说是按以前的惯例了。
“上一任胡县令和你爹合作了?”
想到他来交接的时候,前任县令那一车车的家当,陶县令笑着问道:“赚了不少吧。”
明悠悠就嘿嘿嘿的笑,讨好的用小油手抓了个大鸡腿给陶县令递过去。
“我爹说毕竟是靠了胡大人的消息,所以他应该赚大头儿。”
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要给前任县令找补找补,“胡大人也给县衙里留了不少钱呢,据说这几年修路修水利都是县衙出的钱。”
陶县令点点头,前任县令正是因为这些政绩和民声,才高升离开的。
陶夫人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嗤一笑,“听说当初是胡县令介绍你爹和户部杜大人认识的?他一定很后悔吧。”
明悠悠连连点头,胡县令哪儿是很后悔啊,简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是当时他没办法啊,杜大人来瑜青县公干,发现他这个原本家境不如自己的学弟如今生活优渥,不禁怀疑他贪墨公款或者收受了贿赂。
胡县令为了自证清白,只好把她爹说了出来。
户部的人天天被各处要银子要的头秃,如今发现一个会赚钱的,哪里还能放过?
明悠悠还记得当时他们家离开瑜青县的时候,哭得最厉害的不是她爷爷和外公,而是这位胡大人。
抱着她爹那个哭呦,还拉着他爹的手反复强调,一定要给他写信,千万别忘了他,简直比女的都能缠人。
陶夫人想想那场面,用手帕捂着嘴笑的不行,“那你娘没吃醋吗?”
明悠悠回忆了一下,笑嘻嘻的道:“我娘倒是没事,不过县令夫人脸色不是很好看,估计是觉得她夫君太丢人了。”
陶夫人用手帕擦擦笑出来的眼泪,缓了缓道:“那我也要不要去开间铺子,帮你们把生意做起来?”
明悠悠立刻精神一振,“好啊,好啊,买一个大点的铺子,等商队从草原回来,咱们还能和他们做一笔买卖呢。”
她把小油手擦干净,摆了一个很乖巧的姿势,向陶夫人道:“您的铺子要不要取个好名字啊?我帮您取一个,一点也不贵,只要两百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