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靠墙坐着的是一个身穿碧绿的翠烟衫、下搭缕金百蝶穿花的缎面裙的小姑娘,她眉眼清冷,乌发如墨半散在腰间,将另一半头发挽成了流云髻,用红梅花瓣状的玛瑙镶嵌白玉簪子固定好,再以银丝细带轻系。
小姑娘长的很是清秀,远山含黛入眉梢,细长而舒展;皮肤白皙的有些通透,就是一双杏仁眼里好像有些畏畏缩缩。
此刻小姑娘正在非常认真的听讲,边听边记。这么一看,身上倒是也有些书卷味。
陆江兰看了一眼曹映,随即就收回了目光,“也难怪你不记得她,这曹映的性格有些懦弱,说话声音也低低的。她每天都掐着点儿来书室,一散学就跟陪读婢女回了曹府。
咱们和她同窗这么多年,别说你了,我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
她边说边无聊的整理着桌子上的书,还时不时抬头瞅一眼前面的夫子,脸上却没太多在课上开小差心虚的感觉,因为这个夫子往常都只管授课,根本不管底下的门生到底在干什么,只要没有大的动作,不影响他授课就好。
陆江兰说完话后好半天,也把桌面上的书卷整了又整,都没听到姜凤卿的回话。
她不由好奇地抬起头看向了姜凤卿。
只见姜凤卿还在盯着曹映愣神。
正巧在陆江兰看过去的时候,曹映似乎也有所察觉,她惊诧地抬头看了俩人一眼,然后好像被吓着了一样,身体一个激灵,慌忙低下了脑袋,装作看字的样子,但是还时不时偷瞄一眼她们二人。
姜凤卿和陆江兰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的神情。
一个兵部侍郎的女儿,如果做不到将门虎女那般豪爽的性子,最起码也得是不卑不亢的啊,根本就不应该是这种畏畏缩缩的性格。
“哎?”陆江兰用肩膀轻撞了一下姜凤卿,眼睛里充满了兴趣,她将头伸到姜凤卿的耳边,好奇地问:“你找曹映到底要干什么啊?”
“自然是有事。”姜凤卿斜眼看了陆江兰一眼,她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诉陆江兰她母亲的事。
虽说这是她的家事,但好像告诉了陆江兰之后也并不会引起什么严重的后果,而且这点小事也不至于会牵连到陆江兰。
倒是她现在贸然凑到曹映身边和她说话,肯定会引起曹映的警觉。
曹映要是提防着她,那她要买下血参丸的事可就更加困难了。
“你这不是废话嘛!”卢江兰冲姜凤卿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你有事找曹映,我问的是,你找她究竟有什么事?”
姜凤卿表情正色地看着陆江兰,“我母亲常年体寒、手脚冰凉,身子都被掏空了。所以我需要前几年曹右侍郎从凡尘涧拍下的雪参丸,炖成药,来给我母亲补补身体。”
……
在姜凤卿说完后,陆江兰倒是没有立即回话,而是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姜凤卿,眼里充满了欣慰,有种家有女儿初长成的感觉。
她装作老成持重地伸手摸了摸下巴,看着姜凤卿感叹道:“你以前不是完全看不上你母亲吗?怎么现在倒是知道心疼你的母亲了?”
“到底是长大了,我很是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