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纳曼爵士端着红酒杯,一边晃动一边凑近鼻端感受这种西南非洲酿造红酒的果香。
最终他还是放弃品尝这杯红酒,“你的生活如同这杯红酒一样,索然无味。
我有点搞不懂你的目的了,当初你来找我进献无烟火药配方时,你表现的狂妄粗鄙,让我觉得你会是一个暴戾粗野的殖民者。
可是几年下来,却发现你把麾下的殖民地治理的井井有条,治下平民都能平和安静的生活。
一点都不符合,你在我面前展现的形象。
但是在我得知你对待土著的粗暴残忍之后,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懂你了。
但是来到这边以后,发现你住的地方平常至极,既不追求奢靡的生活也不像别的殖民者那样妻妾成群。
你在这边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像一个统治者,反倒更像一个欧洲的普通官员。
你不觉得你的反差很大吗?”
听了班纳曼爵士的话,石锦堂有些动容,他有时候也会迷茫自己追求的是什么,是众人的奉承崇拜?
掌握万千生灵的无边权利以及左拥右抱的畅快刺激?
好像是的,但不全是。
还有他心底的那点热血,他是经受过华夏文明的熏陶,他的骨子里一直都有个“侠之大者的梦想”。
这也是每个华夏人内心深处不变的信条。
他自病痛中醒来时,就已经立下了这个誓言。
如今他终于有能力,为遭受苦难的华夏血裔挣一个存身之地了。
“你对我们华人不太了解,我们从小就被灌输了一个信念:‘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
意思是: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能力小的,只要顾好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就可以了,能力大的可以照顾更多的人。”
听完石锦堂的解释,班纳曼爵士更加迷惑了,“你的意思是否可以理解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啪”
石锦堂打了个响指,“对,爵士你的理解很正确!”
说完,石锦堂对着班纳曼举了举手中的红酒杯,兀自喝了一口。
哎,这酒的味道真的不行,怪不得班纳曼不愿意喝。
看着石锦堂一脸的苦涩表情,班纳曼爵士更加快乐了。
他呵呵笑着,继续问道:“你说自己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是你却残暴的对待土著人,这根本是自我矛盾。”
石锦堂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这是不一样的,我们来到这里是外来者,为了争夺生存资源必须对土著人严厉一些。
不然他们醒悟过来反抗我们,到时候就是一场灾难。
美国人也是这么做的,我们只是有样学样罢了,所以你不应该指责我。”
班纳曼爵士听完,呵呵一笑,他现在的身份真的不适合评论美国人。
“对了,你不是要去爱尔兰上任吗,怎么来我这边了?”
听了石锦堂的发问,班纳曼爵士脸上露出尴尬的微笑。“这件事本来是轮不到我头上的,只是陆军大臣突发心脏病无法下床了,内阁格莱斯顿首相紧急致电,让我前来同你谈判。”
听到这个消息,石锦堂笑的更开心了。
“那么好吧,咱们开始正式谈判吧,我的老朋友,你究竟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