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一直在想,咱们西南非洲的隐患是什么,福区长你对此怎么看?”
“咱们西南非洲治下的移民不过十三万多,隐患自然是人口太少了,所以咱们还得加大移民的力度啊。”
石锦堂听到福桐如此说,微微叹了口气。
最近他收到一些风声,下面的大员们对于南华公司暴力对待黑人土著的举措有些不满。
其中牢骚最盛的就是鉄澜,这个饱受欧美文明洗礼过的老者,接受不了他石老板的残暴。
鉄澜和福桐同属南华公司的核心下属了,悍然拿下必然会引起上下震动,不利于公司的安定。
是以他打算先对福桐交心一番,感化了他之后,再通过福桐去鉄澜老爷子那边做工作。
若鉄澜仍旧冥顽不灵,那就只能让他隐退了。
“是啊,咱们人口太少是个隐患,但是这个问题只要我们持续不断运送移民,总能解决的。
但是福区长,你有没有想过公司控制下的黑奴数量也很庞大,足有七八万人之多。
不可否认这些黑奴的劳力,在公司开创局面时提供了重要助力。
在公司层面来说,我们不应该那样残酷的对待他们,更不能对他们赶尽杀绝,是不是?”
福桐轻舒了口气,看向石锦堂的侧脸,发现这位年轻的主公脸部因为阳光照耀的缘故,看不清他面部的表情。
是以福桐小心斟酌道:“今天您对着我敞开心怀,我也不敢藏私。
我初来时对于您采取的土著政策,多少是有些抵触的。
我怏怏华夏,几千年来经历诸多劫难,最终都挺了过来。
汉民族并没有因为遭受过异族统治,而消亡。
史记有云:日月所照,山河所至,尽皆汉土。
诗经又曰: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是以我等汉人上位者,对于异族应该驱遣教化为民,为我所用,方为王道。
这样一来,也更加实用,不是更加有利您的统治吗?”
听到福桐如此说,石锦堂反而放松了一些,对方既然敢在自己面前说实话,就说明他对自己是没有反叛之心。
是以石锦堂嘴角上翘,轻笑了一声。
“我之所以对他们采取暴力措施,就是因为我心里一直都有种不详的预感。
预感这些黑奴,将会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你也在美国呆过,那边黑人什么情况你应该不会陌生。
他们懒惰且无知,更不愿意改变自己。
华夏民族几千年来,一直都在同险恶的环境争斗,努力存活。
如今清国更是有四万万的人民挣扎在死亡线上,挣命求活。
他们若是如同这些黑奴一样逆来顺受的话,华夏民族还会存在吗?
远的不说,就说前几年的’丁戊奇灾‘,清国北方单是饿死的人口就有一千万人。
这些人若是能够移民到咱们西南非洲,那该多好?
可是我们不能,也做不到。
而非洲大陆的条件你也看到了,西南非洲已经属于十分贫瘠的土地了吧。
但是这片土地上的野生动物有多少?
能养活多少人?
我们来到这里三年,就基本把西南非洲以及旁边的贝专纳地区的黑人都抓捕干净了,这些人一共有多少?
还不到二十万人!
多么强烈的反差,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当真是我们残暴吗?
别的人来到这里,谁会忍住心底的恶意不对他们动手?
再说,大清四万万人口多么庞大!
欧美诸国加在一起,也赶不上大清的人口规模。
是以欧美列强以武力威慑,通过贸易倾销一步一步钝刀割肉。
意图缓缓的给大清放血,让大清自然消亡。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我们若是放任这些土著生活在我们的国土上。
等到那一天,突然冒出来的列强,对着我们重演钝刀杀死大清的一幕,我们该如何反应?
靠这些蠢笨懒惰的土著,恐怕莪们什么时候死的都不会知道。
是以我必须把他们清除掉,毫不留情,哪怕留下万古骂名也在所不惜!”
福桐听完了石老板的话,心中对着这个浑身披着金光的年轻人肃然起敬。
又忍不住暗暗猜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如何做到如此透彻冷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