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立刻浮现一位端庄的年轻少妇。
下楼后,才发现陈笙的车已经等在路边。
车门打开,谢姣坐进去。
陈笙眉梢微挑,只余光落在她身上一瞬。
那一刹,有惊艳在他黑眸里定格,又飞快逝去。
谢姣则目不斜视,双手规规矩矩搭在腿上,甚至没看陈笙一眼。
两人再也不像过往搭载一辆车时那般亲密。
不,是谢姣不再赖着陈笙而已。
谢姣突然觉得过往可笑,那些又蠢又傻的行径,在陈笙眼里,大概恶心得连想起都作呕吧?
想到此,她侧目看向窗边,手一直紧紧扣住车门以作支撑,就连转弯也不例外。
陈笙留意到这点,浓眉立时蹙紧。
以前每次一起回老宅,谢姣都想尽办法和他亲近,不仅要十指相扣,头还要搭在他肩膀上。
即使被他拒绝,她也会想方设法利用拐弯的机会,扑进他怀里。
现在却刻意和他划开楚河汉界,是在耍什么把戏?
他静静看着她表演,内心是极为不屑的,甚至起了兴味等着看她露馅的那刻。
但直到老宅,谢姣都未与他搭过一句话。
如果不是他扯住她的手臂,她甚至要走在前面,独自一人走进会场,似乎完全忘记了有他这么个人。
谢姣感受到手臂的拉力,愣了愣,回头就对上陈笙要吞人的目光。
她微微一顿,然后笑了。
“不好意思,忘记你了。”
谢姣再次要走,手臂却在陈笙掌心扯不出来,她挑挑眉,唇抿着,眼里是对他这种行为的排斥。
“挽住我的手臂。”
谢姣微微一顿,过了好半会儿,才慢吞吞把手臂搭进他手肘。
她也慢慢反应过来。
陈笙不想让谢父谢母误会言蔓,所以要她假装和他还未离婚的模样。
同样为了言蔓,他在得知大哥去世的第一刻,就立马和她提出离婚。
不得不说,他对言蔓,可真是死心塌地啊。
谢姣心思一寸寸变冷,如鲠在喉。
她努力让自己维持着谢二少妻子的礼貌端庄,陪在公婆身边忙前忙后。
而身为她“丈夫”的陈笙,在看到言蔓的第一眼,就抛下她,走到言蔓身旁。
言蔓哭得情难自已,他就递纸。
言蔓伤心过度站不稳,也是他站在身侧扶着。
甚至很多亲戚问的问题,也是陈笙代为回答。
谢姣就这样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冷冷看着两人柔情蜜意地互动。
耳边自然不可避免地听到很多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