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支山惊天一爆,匈奴人便是再蛮夷,也当是大怒,且不说攻伐代郡,至少也该驻守在焉支山的残体之旁,来点篝火,洒血的誓言激励将士们的军心才对。
就是太安静了,才会觉得有阴谋!
“公子彻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上谷雁门二郡不说,地势险要,哪怕是让匈奴人攻,他们的马都不一定能上去。”
“九原云中二郡,虽是地势平坦了些,但是最前线的守城兵士,也都逾越三万之数。”
“应当没有大碍吧。”
一名面色严肃的老臣沉声开口。
他乃是大秦的典客,便是专门管对周边蛮夷的信息和交往的,对于这些基本的信息自然是最为了解。
只不过,正是因为大秦向来将周边视作蛮夷,典客这个官职,反倒是极难在朝堂之上有发声的机会,基本上都是武将们吼着嗓子喊‘打’!
如今有了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愚蠢!这一次的匈奴,是逾十万大军。”
柳白直接开口。
他发现,这帮子大臣们,似乎对于冒顿单于的匈奴,有着不太准确的认知。
这是首个在草原上建立起‘帝国’这个概念的草原霸主!军事家,军事领袖!这是那些个汉朝的士大夫对其的定位!
杀父自立,献妻于东湖王而后灭之,连续灭二十余国还不停歇,甚至在老流氓刘邦的手中将河套地区给打过去了!
这样的人,说是最早期的成吉思汗模板都不为过!
十万大军,这一次若是都像这个典客一般轻视,大秦绝对会付出代价的!
“柳白所言不错。”
“老夫依照军报所见,焉支山惊天一爆,匈奴狼兵伤亡虽大,阵脚不乱,甚至连一点点哗变的苗头都没有,足可见此军领兵之人有些才能,而那新上位的冒顿单于,也对匈奴完成了强有力的统治!”
“如此情况下,若是如同往常一般,意图劫掠,完全就可以在焉支山残体安札,而后便可分散行事。”
“但他们退回了罗比河,定然另有所图、”
“以老夫看.....”
王翦眉眼深沉,而后缓缓吐出一句话:“匈奴之意,不在劫掠,而在....侵!”
此话说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怔。
不在劫掠?
侵?
什么意思?这狗日的匈奴蛮子,莫非是想要在四郡之地挑选一个最合适的地方,打开一条通道,而后进入大秦与这天下最为强盛的帝国进行一场战争吗?
硬碰硬,这不是在找死吗?
就连一直以来都尊敬王翦的武将们,此刻面上也是难掩难以置信之色。
这位老将军的话,他们实在是信不起来啊!
这就如同一个没礼貌的小孩,在你家钻狗洞进去之后,为的不是偷点黍米吃,而是为了将你和你家的八十名武功高强的护院打倒!
这不纯纯二傻子吗?
然而,长年累月的军功在王翦身上,如此的判断,却是无一人胆敢真正开口质疑。、
反倒是柳白,面上瞬间露出惊愕之色。
不是,这老将军这么猛的嘛?冒顿单于在史书上,玩的就是这么一手啊!不然刘邦那个老登怎么被围在白登山了?
“启禀陛下,以末将所见!”
“老将军说得对!”
就在此时,柳白也顾不得惊愕了,连忙开口支持。
越是没人支持,我这时候的支持就显得越是珍贵啊!
老将军,这不得保举我一手?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