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看眼前的汉子,方才发现伤势比他想象的要重得多!
手臂有些不规则的弯曲,骨头断了。
面上鼻梁断了。
耳朵的青筋都已经漏出来。
“老小子!”
柳白抬眸,眼眸之中略带寒意:“你上面可能有不少人!但,”
“本相上面,就只有那一人了!”
此话说出,邵凯微微一愣,压根儿没有反应过来。
周遭百姓更是震惊于这个少年郎为何如此大的胆气,居然敢跟咸阳令如此叫板!
一道道窃窃私语声响起,有谈论柳白究竟是何人的,也有愤愤不平,认为柳白在庇护劫匪的。
不过,
没有人当真敢在府衙大声说话。
“混...”
“砰!”
邵凯刚要怒骂,便猛然感觉眼前黑影一闪,紧接着便是被一拳打飞,鼻血四溅!
“跟你说过了,管好你的嘴,老鬼!”
“此乃柳相!我大秦左丞!狗眼不要的话,趁早挖了泡酒!”
龙且一只脚踩在邵凯的胸口,冷笑连连。
而这一番话说出,方才想要一拥而上将柳白拿下的差人,瞬间瞪大了眼睛,甚至本能得双腿不住打颤!
柳相?!!!
左丞?!!
来咸阳府衙干嘛?
邵凯想要挣扎起身,但是看向柳白之时,忽然吓出一身冷汗!
这一种惊吓,甚至将自己身上的疼痛都给压过去了!
年轻!狂妄!
在咸阳府衙自认柳相,这天下有人有这样的胆子吗?
邵凯眼珠子都充血了,想要求饶,却感觉自己的胸膛口一松,继而脑袋被踩住了!
这一刻,邵凯快恨死龙且了!
这特么...
求饶的话都不让说啊?
“是劫匪,问清后以律论处便是,这能问出什么?”
柳白淡淡道。
其实他很明白,邵凯的做法是什么意图。
屈打成招,然后再将一些无头冤案,也全部扔在季布的身上。
到时候,一桩政绩,就变成了十桩,上百桩政绩!
这是惯用的伎俩。
柳白本不想管,但季布忠义,如果可以,给个痛快也就罢了。
“柳...相...”
仿佛是听清了打斗的内容,季布努力将自己那肿的如同核桃一般的眼睛睁开,看向面前之人。
回想起雨夜之时,那位信使的临终话语,他没有后悔来咸阳,只是在恨自己为什么直接来官府!
没有办到那不知姓名的汉子的嘱托,才是他季布最为悔恨之事!
而现在...
他似乎有了希望!
眼前这位柳相...或许...或许...或许...
能给他一个开口说出此事的希望。
“怀中...”
“信件...”
“军...”
季布不顾掉落牙齿在最终的刮扯,含糊不清,奋力想要将这些字词说清楚。
柳白微微一怔,俯下身子,探入季布怀中。
只觉有物件,将其掏出。
瞬间,原本站在柳白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王贲,双眼瞪得浑圆!
大秦金令箭?
金令箭使!!!
这一刻,王贲怒火蹭蹭上涌,毛发皆立,手中寒光一闪,直接架在咸阳令邵凯的脖子上:“拦截金令箭使,置大秦万万子民和军伍兵士性命不顾!”
“九族万死,不足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