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上面唯有一字:归!
“哎!”
陈伯长叹一声,将丝帛收好,起身走出房门。
根本没有焚毁的必要,这天下..能从他怀中取走物件的,除了咸阳宫里的某一个老不死之外,也就只有老爷了。
走到柳白书房前,陈伯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舍。
...
“少爷,我要走了。”
书房之中,陈伯轻声开口。
这一次,他没有拿着扫帚。
“嗯?陈伯,您不是说等到您孙儿来了以后再走吗?”
“何不多留几日?”
“一来,清闲一些;二来也能到时候尽些爷孙之乐。”
柳白微微一怔,将手中笔放下。
案桌上是三川郡守赵怀真的致歉私信,为自己的弟弟道歉。
这个聪明的赵家庶子,总是能察觉到朝堂上的风吹草动。
“不了!少爷...”
陈伯摇了摇头,没有说明缘由。
“陈伯,可是我...”
柳白张口,却被陈伯打断:
“少爷,酒喝不尽,嗑唠不完,可人终究不能长留。”
“我已六十有七,世间美好体味过半,山川美景,尽在眼前,我仍旧只是个匆匆旅者。”
陈伯笑着开口说道。
此话说出,柳白不知为何,心中有了一种失去的感觉。
自他来到大秦,便是这位陈伯在照料他!
哪怕是自己的父亲,相处加起来也不过半年。
还记得小时候,父亲带了一名持剑剑客来,那家伙说自己没有剑道天赋,父亲没说什么,陈伯抄起扫帚就将那个骗子给打出家门。
为什么说是骗子?连陈伯都打不过,可不就是骗子吗?
在柳白心中,陈伯真的是他家人。
“少爷,我呀!很喜欢少爷以前写的一句诗。”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我少年离乡,觉得天下之大,无人能及我半分。”
“后来遇了老爷,在柳家照顾少爷。”
“如今...少爷总要让我在死之前,看看家乡吧?”
陈伯微笑,对着柳白眨了眨眼睛。
此话说出,柳白也是不再坚持,只能微微点头。
而后,仿佛是想起什么一般,匆匆起身,取出一柄长剑。
是非常普通的秦剑模样,但上面镌刻着柳白的名字。
“陈伯,到了地方,要是有人欺辱你,直接拿这柄剑揍他!砍了都没事儿!”
“天大的事儿,小子帮你兜着!”
柳白将剑递给陈伯。
这是他领军平叛之时的秦军制式剑,上面从编号到造剑铁匠以及督造人都有记录,无可仿冒!
只要拿出,郡守也得捏着鼻子认下。
“好勒!多谢少爷!”
陈伯接过这柄长剑,张嘴一笑,门牙断了半截,有些漏风。
天下排名前十的鬼谷名剑,他曹秋道两根手指说折断就折了。
但是这柄普普通通的制式秦剑,陈伯却看它如同天下最好的剑一般。
“少爷,早些安睡!”
说罢,陈伯转身离开。
....
走出书房,陈伯抱着那柄制式秦剑,微微抬头,月光朗照。
“老爷...荆山凤凰只是传闻,虽有和氏璧佐证...但,当真要如此寻找吗?”
陈伯将庭院中那柄用来给花草松土的鲨齿随手一丢,扔入柴火堆中,抱着剑叹息一声:
“白家...世代忠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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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哟!么么哒!
可恶,不知道有没有人从一开始就猜到暗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