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廿四也在旁边帮腔道:
“珍大哥,咱们这个蜂窝煤生意做起来,对史家煤场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已经严重损害了史家的收益。”
“这是小弟当初做这生意的时候考虑不周,自觉愧对史伯父的厚爱,故此愿意将股份低价转让给史伯父,以为歉意。”
“珍大哥不曾参与这门生意的经营,对此不知也属正常。”
“我知珍大哥素来仗义,知道此事必然也是愧疚难安,不过既然小弟已经转让了股份,宁国府的股份倒是不必转让了。”
听到展廿四的话,史鼐心中对于这位懂事的贤侄愈发满意了。
你看,这把下台阶的梯子都递到贾珍脚下了,实在是太懂事了!
“不错,念嗣贤侄此言有理。”史鼐捋着胡子,连连点头,“本来老夫也不想收这股份的,但耐不过念嗣贤侄非要给,老夫也只好勉强收下了。”
展廿四便再劝道:
“这煤场的生意,并非伯父一家所有,乃是所有史家共有,小侄怎好以一己之私,便陷史伯父于不义呢?”
“这股份,今日非转不可!”
眼见二人在眼前表演起了长惠幼顺的把戏,贾珍的肺都要气炸了。
在史鼐耳中是台阶的话语,在他耳中,这分明就是特娘的在取笑他、挤兑他!
怪不得这厮不肯到府中汇合,提前跑了过来,原来是打的这个鬼主意。
再看到展廿四脸上那促狭的笑容,贾珍心中顿时便如同爆炸了开来一般。
原本他以为自己手中掐着的牌是王炸,但谁知这牌根本就没有出牌的机会。
就算他现在把牌丢出来也没用,反而走漏了风声。
因为这事儿本来就是凤姐私下求他办的事情,薛家的人是不知情的。
若他私下来施压,指不定展廿四还会以为是薛家想要退亲,拜托他贾珍开口的呢!
等一切顺利,展廿四乖乖低头,主动去退亲,薛家被蒙在鼓里,稀里糊涂便把亲事给退了,这才是凤姐想要达到的结果。
若闹大了,大家彼此的面子都不好看。
何况,就算他把这牌丢出来,难道就有用吗?
难不成那史鼐还会因为这个,便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吗?
想明白之后,贾珍心中更怒,猛地一拍桌子,拂袖而去。
史鼐顿时眉头皱起,心头不悦,怒哼道:
“岂有此理!”
“珍贤侄如今是愈发的不像话了,一点没有乃祖的风范。”
展廿四便笑着劝了几句,不多时,薛蟠也到了。
既然展廿四的股份已经到手了,贾珍又跑了,史鼐便不好再对薛家动手,便住口不提,只请他做见证,把股份转让协议签了,然后大摆酒宴,痛饮一番。
酒宴正喝的开心,忽然外面有人进来通报消息,说薛家大管家吴四海前来报信。
史鼐便让放人进来,吴四海一进来便高声叫道:
“少爷,不好了,掌柜薛忠带人去码头接香料,结果连人带货都被人给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