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白了老公一眼,她当然知道邓为民和另一个司机张俊其实都是退伍兵,除了司机之外,还兼着保镖的职责。
让他们住在楼下,这是在给自己家增加安全防护呢!
她说道:“别人也有自己的家庭,你这样弄邓哥和张哥岂不是连家都回不去。”
赵山河笑着说道:“所以我又招了两个人,轮流换班,上一休一,以后你和颜颜要出门,让他们跟着,我也能放心些。”
苏婉闻言皱了皱眉,有点担心:“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他们的工资是商场发的吧?这不就成了咱们家的私人保镖?”
赵山河拍了拍老婆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他们几个人的工资,都是独立核算的,从我的收入里边扣。”
苏婉闻言放下心,看着正在忙碌的小姨,把赵山河推进厨房帮忙去了。
赵山河之所以这样做,其实还是有些担心,虽然南城平静了下来,但针对私营经济的批评声浪,却一点没有弱过,反而被4、5月这两次骚动推上了另一个高峰。
昨天赵山河就收到了消息,东郊有两个厂子,厂长卷款跑路了,据说人已经去了粤省,估计是准备偷渡去港城。
另外,见市里加大了对私营经济的整顿力度,新闻、报纸上也纷纷批评起了改革开放中的各种乱象,民间自然而然就产生了误会。
大家以为又要转向了,要回到吃大锅饭的制度!
于是不少个体户和私营老板都出现了畏惧的情绪,市里不少个体商店,纷纷关门歇业,不敢再做生意。
还有一些承包经营的厂子,本来效益很不错,但也纷纷停掉了机器,不敢继续搞了。
夸张一点的,一些小厂子的老板,直接把厂子捐给了集体。
大家生怕自己成为批评的对象。
这年头的批评,可不仅仅是口头上说几句,还有可能拉出来批斗!
虽然改开已经持续了十年有余,但跟随改开而来的这些事物,其实在大伙眼里都是新鲜东西,大家接受的教育和观念都来自书本和老一代,对于这些东西自然会有疑虑。
更不要说这东西在某些人的丑化下,已经被打上了资本主义的标签。
连带着就认为搞私营经济的人,好像就成了资本家。
所以自然会有疑虑,现在风声一紧,就有不少人打算跑路。
赵山河知道这是后遗症,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抹平。
等到越来越多的人在南边赚到钱,日子越过越好,这种畏惧才会被逐渐克服……
第二天早上,赵山河带着女儿去了小妹家。
江流和田丽英也到了,继续给颜颜上绘画课,清成和清宇两兄弟也去旁听了一会儿,但男孩可能天生对这方面的兴趣就没那么浓厚,很快就坐不住,从房间里溜了出来。
到了饭点,赵山河留下来吃饭,而是拉着苏鹏来到了抚大,和王教授一起在大学食堂吃了个便饭,聊了聊实验室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