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茶蹲在地上,握起小拳头,暗戳戳下决心,心里想了各种“暗杀计划。”
章良娟愣在原地,颇为滑稽地张大嘴。
江一茶疑惑,拽了拽江鹤之的袖子,指着章良娟。
小声问,“爸爸,奶奶怎么了?”
江鹤之笑吟吟,摸了摸江一茶的小脑袋,“没事,奶奶累了。”
章良娟一咬牙,转身往门外走,边走边握着拳,她要去问清楚,她相信,白艳儿绝不可能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江一茶盯着章良娟的背影。
江鹤之眸光微沉,他本来不相信闺女的心声,可一次两次,事事凑巧,他不得不信。
江鹤之垂眸,茶茶说过,他娘会被假医生的药毒死,但是一直没说是什么病,如果他知道是什么病,就能早点治疗,他娘或许……
江鹤之眸光落在江一茶头顶,他该怎么套话,这是个问题。
艳阳高照,屋外越来越热,人们都拿着蒲扇,躲进树荫下,惬意喝茶或小憩。
白家人吃过午饭,一家人整整齐齐坐在院中的大槐树下,大人们手里握着大蒲扇,孩子们睡在铺着草席的地上。
伴着蝉鸣,大人们聊起了八卦。
“艳儿,你等天黑去一趟江家,瞧瞧江鹤之那腿咋回事,要是治不好,你们赶紧离婚。趁现在离婚,他那赔偿金能分你大半。”
白大嫂一边扇蒲扇,一边扯身上的粗布衣服,布料不透气,她的动作大开大合,颇为不拘小节。
白艳儿心底不屑,她是个高中生,打心眼里瞧不起小学辍学的大嫂,看不上她的粗鄙行为。
“知道了。”
白艳儿虽然看不上白大嫂的言行,但在这件事的想法上,与白大嫂不谋而合。
“我一会儿——”
话说了半截,白家大门啪啪响,院中的狗狂吠。
“艳儿,开门去。”
白大嫂直接吩咐,仿佛使唤白艳儿天经地义。
白艳儿没说什么,起身去开门,只是脸色确实不好看。
“砰砰砰”
白艳儿握住门栓子,将火气全爆发出来,“拍什么拍!阎王催命啊?!”
门倏地打开,白艳儿拧眉望着来人,“娘,你怎么又来了?”
章良娟看到白艳儿,眼神瞬间软和下来。
她有些难为情看向白艳儿,“咱们进去说吧。”
白艳儿不耐烦,依旧站在门前,直接问道:“娘,江鹤之的腿怎么样了?还有救吗?”
“卫生院说不好治……”
章良娟神情落寞,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艳儿打断。
“既然没救了,那厂子应该能赔不少钱吧?”
白艳儿拉起章良娟的手,恳求道,“娘,你也是女人,你应该知道我的难处,我还年轻,我总不能跟一个废人过一辈吧?”
章良娟看着白艳儿“恳切真诚”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一刻,她竟然有些不认识白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