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了。”陆长风缓缓地道：“这两年中，我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我所求的，只能是问心无愧而已。”

宁虹玉奇道：“问心无愧？你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你也没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呀！”

“不！”陆长风摇摇头：“我虽然没做，却不是这么想。我之前想的是只管修炼，我的目标就是为师父师娘报仇，并找回师姐，找到长寿之法，然后跟你一起过上没羞没躁的日子。除此之外，别人的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跟我没关系，这你应该知道的。”

“流氓，你才没羞没躁！”宁虹玉俏脸绯红，轻轻地锤了下陆长风：“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陆长风叹息道：“我仔细思考之后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就算一心一意的修炼，在有限的时间里也可能达不到意想中的高度。换句话说，这些目标我可能一个都完成不了，只能是尽力而已。”

这话有些沉重，宁虹玉露出一丝怜惜之色，说道：“我能理解，你确实尽力了。可这跟你准备帮大勇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陆长风坚定地道：“在这个尽力的过程中，我不能只顾自己而弃身边的人于不顾。如果我不帮这些百姓，他们会继续遭受苦难，说不定还会死更多的人。那最后就算我为师父师娘报了仇又能怎么样，师父不会高兴的。因为以师父的仁爱之心，他不会同意我明明有能力救却见死不救的。”

宁虹玉恍然大悟，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按你的描述。你师父那样一个人，确实会这样想的。”

陆长风点点头：“所以我决定改变之前的想法。人不能只想着自己，今后，凡路见不平，而力之所及，必竭尽所能。这就是问心无愧，做到这一点，就算我一个目标也没有完成，师父也不会怪我的。而且这也利于道心的培养，对武道也很有帮助的。”

这是实话，以陆长风现在的状况来说，虽然他自创功法看起来挺牛逼的，但是要达到能够报仇的实力，他还有一段很艰难的路要走。可算下来他只有十年的时间了，照目前的进度，他还是很难在有生之年完成心愿。既然完不成，那也不能摆烂吧？

所以陆长风改变了之前那种功利性的想法，他朝着那个目标努力没什么问题，但遇见身边不平之事，能帮的就帮一下。一是正如方才他所说的，可能师父师娘希望他这么做，二是避免他一生到头啥事也没干成。

设想一下，假如将来他仇没报成，师姐也没找回来，而曾经有救人于水火的机会也没抓住，那他这辈子不就毫无意义了吗？就像一个只会读书一心考状元的人，结果一辈子没考中，临死前除了说句“操，这辈子白活了”，他还能说啥？

“力之所及，必竭尽所能，问心无愧。”宁虹玉反复默念着这几句话。半晌之后，她轻轻笑起来：“真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不愧是我的夫君。但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呢？”

“嗯，就是要辛苦你啦！”陆长风微笑着，将宁虹玉抱起来走回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宁虹玉惊道：“干嘛，你不是还要修炼吗，快去吧，今天我给你做早饭。”

“今天不修炼了，明日就要出海了。为防止意外，要做些准备。”

“什么准备？”宁虹玉对海上航行的事是一窍不通的。

“当然是先睡够了，以免我们去了就回不来了，那多亏！”陆长风说完，将宁虹玉往床上一放，自己也躺了上去，手很不规矩地往她衣领处伸了进去。

“坏蛋，把手先拿出来，等我先解了衣服，上次就被你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