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柳昱咒斩下袁化邵的头颅,竟直接撕下来一截道袍将其包裹起来,包扎成了一个小行李的模样。
虽说袁化邵不是被五马分尸,但现在也成了身首异处。
并且他活得也太久太长,简单的法,哪儿能制衡他的罪?
他害人如此之多,在杨青山和李阴阳之手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属罪有应得。
我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爸妈,爷爷,说到底都因为袁化邵而死,我理应祭奠,这残尸我拿去给我爷爷,和我爸上供之后,会埋葬于一处凶地,他没有化煞之前就被分尸,无化煞的可能,不化煞就无法破尸,即便是魂未彻底散了,葬在我给他选的凶地坟茔,他也将永世不得超生。”
“甚好。”柳昱咒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淡笑。
“冯家人收拾残局之时,让他们将我的法器收拢,我去长青道观修养两日,罗十六我等你来。”
柳昱咒说话的同时,直接提着袁化邵的头颅朝着木桥之外走去。
我招手将冯保喊来,冯军则是跟随在他身后,此时我并没有多说冯军什么,只是叮嘱他们联系人来收拾村里的残局。
陈瞎子表示他去院子里头整理李遁空的尸体。
刘文三则是指了指地上袁化邵的残尸,说他看着尸体,就不进村了。
狼獒时而绕着李阴阳尸体打转,时而又瞅瞅袁化邵的尸体,接着它又忽然扭头就跑。
下一刻我才发现,它竟从刚才我们追来的路上,叼着一条胳膊,三两口就将其下肚。
至于那大鹅,它扑腾着翅膀,仰天叫了几声,便在四周摇摇摆摆地踱步。
袁化邵的死,的确让我松了一大口气,可胸中还是有种郁结不畅的感觉。
扭头看着李阴阳的尸体,我心头复杂无比。
他小腹位置的伤口依旧,或许是之前塞入了善尸丹的原因,那一处的身体已经有些溃烂。
阴阳相容,可善恶却无法相容,莫不是善过恶,就是恶欺善,李阴阳能在有善尸丹的情况下保持那一丝的清醒,已然是不容易。
我走到他尸身前,砰的一下,重重地跪了下去,对着尸身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师祖,十六之意坚决,杀术不想用,我已然将你挖丹破尸,不会再做灭祖之事,阴阳必有定数,你虽说已化成恶尸,但最后却并未行大恶之事,冥冥之中必定还有一条路可走,十六会找到的,在此之前徒孙先送您和祖师奶奶团聚。”
停顿了一下我又说道:“天干砚和定罗盘您已将其传承,十六便将其取走了,师祖得罪。”
我起身,深吸了一口气,便去摸索李阴阳的尸身。
他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殓服,唐装早就被张尔穿走,内袍刚才用来做了幌子,很快我就寻找了一遍,却发现没有天干砚……更没有定罗盘……
我当时脸色就变了变,喃喃道:“不可能……”
刘文三正在抽烟,他疑惑看向我:“怎么了十六,啥不可能?”
我沉默半晌,随后将天干砚和定罗盘的事儿告诉了刘文三。
刘文三皱了皱眉头道:“会不会是杨青山拿走了?或者是他背着李阴阳尸体的时候,东西就不在李阴阳身上?”
我摇摇头:“不可能,阴阳先生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能落下这两样东西,我是被张尔撞祟之后抢走。”
“李阴阳不可能不带在身上,他和杨青山联手,是要对付袁化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