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堪舆大师如此厉害,苟家也不会傻了,平白无故去得罪他,这里面肯定会有猫腻。
苟黄也继续道:“我们也听过无土之山,里面有不少好物件,他进去之后活着出来,那赶尸人马宝义却没出来。不管是本事还是运气,罗十六都绝非常人。”
“捞那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是否有其他变故,或许也和风水有关。”
“你们既然是干爹和干儿子的关系,两人在一块儿想必本事更大,这就是原因。”
停顿了一下,苟黄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东西捞上来了,让苟家一起帮忙又有什么问题?这些年悬河里头的好宝贝越来越少了,家业要壮大,就得有先人遗泽,想来那人会让罗十六去的地方,不会少了好物件。”
这世上有句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从苟黄的话语之中就听出来了这个态度。
接着,苟黄就让我们准备准备,明早上就开车来接我们。
就在这时,刘文三突然说了句:“那多带点儿人,没问题吧?”
苟黄眼前一亮,笑着说:“请你上门办事,当然是听你的安排,多少人都能带。”
语罢之后,他也没多停留,转身就往外走去。
谢明明显有几分不舍,看着刘文三手中的哀公像,还是被苟黄拉出去的。
何采儿上前关了院门,她眼中则都是担忧。
我看向刘文三,诚恳地说了句谢谢。
感激之情已经不以言表,而我和刘文三的关系,也不会拘泥于这些了。
低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我吐了口浊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文三叔,这一茬我也会像是个男人一样,站在前面,能用上的本事都会用出来。以后接我奶奶回家,我才不至于只能找人帮忙。”
刘文三则是摆摆手,他也没和我说话,就回头瞅了一眼陈瞎子,咳嗽了一声:“你是瞎子,又不是聋子,听不到刚才的话?没表个态?”
狼獒则是忽然抬起头,嗷呜了一声。
刘文三呦呵了一声,说:“这狼獒都知道要去,你这瞎子还真聋了不成?”
陈瞎子掐灭了手里的烟,他站起身,平静地说了句:“张九卦下葬的时候我就说过,若是有需要,老瞎子这条命会用在十六身上,不需要你再提醒。”
“陈叔……”我眼眶略有泛红。
陈瞎子却看向了何老太,说了句:“我已经打算教十六开阴路,使哭丧棒,我看他已经有棒子了,您教了几分?”
陈瞎子这询问,并没有说许不许可,明显就看得出来意思。
何老太起身往屋里走去,同时也丢了一句话。
“他还握不紧棍子,阴阳先生固然厉害,这身手却还需要你们保护。”
“往往阴阳先生都不得好死,希望他别死,刘文三你也得活着回来,否则的话,我也抱不上孙子了。”
何老太是走了。
可她的麻布包竟然落了下来。
陈瞎子走上前,将其背起,挂在了肩头。
之后便是各自去收拾物品,也在房间里睡觉休息。
第二天清晨苟黄就开车来了。
上车出发的,就只有我,陈瞎子,刘文三,以及狼獒。
离开柳河村之后,我瞅着后视镜里苟黄那圆脸,问他我们去哪儿?
苟黄也没藏着掖着,说了句:“坝州,唐镇,九曲悬河的第一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