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显显得很犹豫,不安道:“罗阴婆……你这是要报警?”
我回答说没错,既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晓得,那肯定得找能把事情真相弄出来的人。
坐在这屋子里头,那迫害了小囡的人不会出现。
就算小囡闹鬼化煞,死不瞑目,也只会先在家里头害人,才会去找那人麻烦。
一旦母子尸害了人,就是无法超度,也无法接阴的婴灵和母子煞了。
无论从哪方面出发考虑,都得找阳差。
我这番话说完,谭芳脸都白了。
她犹豫了半天,才说了句:“好。”我走出院子,给徐诗雨拨通了电话。
当初离开冯家,跟着马宝义走的时候,徐诗雨给了我欠条和银行卡。
我也看出来她神情情绪之中的异样,自己拿不定思索的主意。
本身我要让冯保去退还欠条和卡,冯保却提议我自己去。
其实昨天回来的时候我就思索过,只是下意识地有些回避。
打算看看朝阳宅的修建,然后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风水宝地,安葬张九卦。
最好能在朝阳宅的附近去找,所以就暂时将去见徐诗雨的事情靠后。
没想到,现在就又有事情要找她帮忙。
嘟嘟的声响,不过两秒钟电话就被接通。
那边传来徐诗雨清脆悦耳的声音,明显还有两分惊喜。
“罗十六?这才几天,你就回来了?”我略有几分苦笑。
对于徐诗雨来说,可能只是几天,可对我来说,经历的却是生死间的大机缘和大波折。
听到徐诗雨的声音,也更令我心头有几分难言的触动。
尤其是她那隐隐的惊喜,还有话语中,透着的竟是关心?
深吸一口气,我压下思绪说昨天才回来,今天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要请她帮忙。
明显徐诗雨有点儿诧异,问我什么事儿。
我简单地说了一下周彬家里的情况,还有小囡的死。
电话那边,徐诗雨声音都有几分惊色。
“怀孕难产,还不送医院?家里生孩子,一尸两命?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我解释了两句,只是继父的思想问题。
她妈妈也很痛苦,却无能为力。
徐诗雨沉默许久才开口道,很多时候,很多女人都无能为力。可这都2017年了,还会出这种惨事,说出去都只会让人觉得悲哀。
没等我继续说话。
徐诗雨就说,她这就带人来周彬家里一趟,顺便去他们学校调查调查情况。
临最后的时候,她又补充了一句,说她真的想派人把周彬这种人给抓了,漠视人命,可惜也没办法,不过她在事后会尝试一下能不能公诉。
她现在就告诉我,希望我不要对她有所芥蒂。
我愣了一下,说这有什么可芥蒂的?
周彬作为一个继父,对继女这么淡漠,以至于人一尸两命。我也气恼无奈,若是能有所制裁,那也算是对死者有个交代。
徐诗雨声音明显轻松了不少似的,说她这就出发,让我等等她。
电话挂断。
我侧头看了一眼,注意到谭芳还是在房间里没出来。
其实刚才通话那两句,我大概也摸清楚了一些情况。
照徐诗雨的说法,周彬表面牵扯不上犯罪,最多是漠视了女儿生产。
不过她还要公诉,这肯定是出于她作为警察的社会责任,还有对小囡的同情,不公平待遇的愤怒。
事实上,她都不能直接抓人,能起诉成功的概率恐怕不大。
除非周彬真的和小囡的死有直接关系。
正当我思索之间,周厂长也从房间里头出来了。他神色匆匆忙忙,还带着几分慌乱不安。
“罗阴婆,你先进来瞅瞅……这见鬼了,周彬没醒,可能是昏睡了意识不清楚,他要掐死自己!”
我瞳孔紧缩了一下,赶紧进了周厂长所在的房间。
这屋子里头满是烟酒味儿。
周彬在床上左右翻来覆去,动作幅度还很大,床头柜都被他给踢飞了!
他双手还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
顷刻间,他脖子上青筋鼓起,脸都变得青紫起来!
眼瞅着人都要把自己掐断气了!
这当口,谭芳也慌里慌张地走了进来。
看到周彬的模样,她哆嗦一下,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哭着喊了句,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