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嬷嬷也赶忙跪下。
“很好笑?”程雨滢的声音,冷如冰霜。
“不,不好笑,老奴,老奴是替娘娘高兴。”
“明明知道本宫病着,你们却去看热闹,本宫想喝口水都没有人,要你们何用。
你们,不是来伺候我的,是来我这长秋宫看热闹的。”
程雨滢的声音轻飘飘的,但是就是让人头皮发麻。
“不,奴婢不敢,老奴不敢。”
程雨滢冷笑一声,“来人,拖下去,打十个板子。”
外头立马有内侍进来,架着地上跪着的二人就要拖出去。
谢嬷嬷和绿柳大惊,“娘娘,娘娘绕命,娘娘绕命,老奴知错了,是,奴婢也知错了。”
程雨滢皱眉,“二十大板。”
绿柳不敢再说话,谢嬷嬷却是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便求饶,“娘娘,老……”
“三十。”
谢嬷嬷终于反应过来,不敢再说一个字。
“拖远些,别扰本宫清净。”
“是。”
大殿里清净得落针可闻。
窗外传出熟悉的鸟叫声,“小时候,他们一定对你不好?”
“你管得太多了。”
外头有一瞬间的停顿,“殷将军去西北了。”
“正好,替玉太子收尸。”
“去西北的路上,殷将军绕去了长安,在长安待了半日。”
程雨滢凝神,“所为何事?”
“不知。”
“能查到吗?”
“不能,殷将军很小心,而且是单独前去。长安鱼龙混杂,也不是我们的阵地。”
程雨滢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前几日我们安排那些证据时,平王帮了我们。”
程雨滢忽而想起那一日在皇帝的病床前,平王的那一个细微的点头,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又帮了她……
窗外的人悄无声息地离开,程雨滢并未在意。
她愣怔了很久,直到内侍来报,“娘娘,打完了。”
“退下吧。”
程雨滢长叹出一口气,无论平王是什么目的,她既然已经选择和他分道扬镳,便断不会再重蹈覆辙。
而且,马上,柔贵妃就会发挥她最大的作用。
皇帝的病好是绝对不可能再好了,倒下只是时间问题。
平王没打算一次就要了皇帝的命,这样做太打眼了。
而且,玉陌还在西北,蛮夷的事情还未解决,若是给他找到机会回来,再想派出去,便难上加难。
程雨滢算了算,在皇帝彻底倒下的这段时间里,她要得到小皇子的抚养,要让吴惜惜怀上子嗣。
要让所有的怀疑指向平王。
至于闲王,既然志不在朝廷,那便早早地放出去,动手也容易。
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远在西北的玉太子,不可能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