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别人有没有人信没关系,但是程雨滢不敢赌,她作为程家二房的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
程二老爷如今是皇帝贬的平民,她理应也一样。
平王现在在皇帝面前不敢走错一步,也不敢有一丝错误,一旦被传出去她的真实身份,她就不能再待在平王身边。
就算平王不怕,他身边的那些人也不会允许。
她一个女子,和平王的千秋大业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若她没有一点作用,就她这个身份,也足以平王的人把她赶到十万八千里,不让她和平王有一点牵扯。
所以说,程雨滢虽然表面光鲜,但实际上,也是在刀尖上跳舞,处境艰难。
原本,程二老爷来白吃白喝,她让人告诫过几次,但是没有用,程二老爷依然吃了又来,来了又吃,若是不上菜,便大喊大闹。
告诫不行那就打一顿,程二老爷挨打连连求饶,好了又一如既往,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他们又不敢真的把人打没了。
程雨滢损失些银子没所谓,但就是恶心得慌,干脆告了府衙抓走,但是程二老爷一口一个他的好女儿云云,她又不敢动。
程二老爷摸着程雨滢的命脉。
程雨滢无法,刚好有时候特别忙,也就没有空再每日跟着他转,几日不问,就又得寸进尺些。
后来干脆随他去,每次一去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本以为这下消停了,但是并没有。
程二老爷变本加厉,自己去吃不说,还带着猪朋狗友去吃,每次吃完都闹一场,跟地痞流氓一样。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程雨滢气急,派了人传信要见他,只是程二老爷并不买账。曾经费尽心思要见她,如今她要见居然不来了。
不来也就罢了,却在她的地盘闹得更凶,酒楼里的生意一落千丈。
赚钱少事小,被人牵着鼻子走事大。
程雨滢气急,却偏偏每次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对方动一下,她就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次,和以往的小打小闹还不同,程二老爷带了京城街上的乞丐去吃,围着厨房看厨子炒菜,炒一个吃一个。
外头的客人听闻,纷纷都走了,但是那些乞丐却丝毫没有放人走的意思。
直到把店里的食材用完,依旧拦着不让走。
“程二老爷提出了条件,酒楼还是姑娘你经营,但是收益全部归他。”
丫鬟低着头,说完看都不敢看程雨滢。
“呵,好大的脸。”
顿了一会又说道,“你下去吧。”
“是。”
等丫鬟走远,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进来。
“把那个闹事的人解决了,丢到乱葬岗去。”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程雨滢说出口的时候,语气依然带着些许愤恨,又带着些解脱。
“是。”
侍卫应声退下。